正是有了光明正大之心,方可克製天地諸邪。
陳少君心中暗暗道。
那牌匾古老蒼茫,顯然有著極漫長的曆史,然而這些都不如牌匾下站立的那人要來得刺眼奪目。
那人樣貌五十許,身上穿著寬大的青黑色儒袍,手中一根戒尺,晶瑩剔透,充斥著濃烈的浩然正氣,他僅僅隻是隨意的往那裡一站,天地萬物,所有一切都仿佛在他腳下匍匐。
陳少君見到對方的刹那,卻仿佛看到了大道,看到了神明,看到了天地萬物,也看到了自身。
陳少君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對方身上似乎凝聚了宇宙規則,天地至理,陳少君雖然曾經達到了文演天地的地步,但是在那人麵前,立即顯得微不足道。
高山仰止,望而生畏!
這是陳少君看到那人本能的感覺。
對方體內的文氣浩如煙海,深不可測,那一刹那,陳少君立即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弟子陳少君,見過儒首!
陳少君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
他已經達到鴻儒的級彆,放眼整個文壇,也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在這人麵前還是感覺如此的渺小。
而剛剛那種感覺,整個聖廟之中,恐怕也隻有儒首才能做到了。
陳少君,你來了。
那人微微一笑,從上方走了下來,聲音中透著一股笑意,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倒是並沒有陳少君想的那般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我很早就想找你了,本來以為七天之前,你就會到聖廟來轉化文氣,但是沒想到,居然拖到了現在。
儒首微笑道,給人的感覺就像親切的長輩一般。
七天前
陳少君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明白了什麼:
原來儒首大人早已知曉。
七天之前,正是他在家中受罰,爆發出鴻儒境通天精氣的時候,陳少君倒不知道,那個時候,儒首就已經關注到了自己,不過想來,恐怕也是自己當時太過招搖,才會引起這麼多的注意。
怎麼樣陳宗羲沒有重罰你吧
儒首笑道,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
沒有,不過父親始終不肯輕易原諒我。
陳少君似乎沒有想到儒首會問起自己的家事,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陳少君在意的並不是彆人的稱讚和儒首的關注,而是父親對自己的看法。
群英殿的時候,陳少君其實一直有偷偷觀察過,然而不管任何時候,父親都始終不苟言笑,即便自己力壓廖博雅,奪得第一名的時候也是如此。
放心,如果今日之後,你父親還是這般對你過於苛刻,我會親自去找他。
儒首道,對於陳少君的喜愛溢於言表。
多謝儒首。
陳少君聞言,大喜道。
父親確實對他極為苛刻,這也是陳少君始終在意的地方,並且毫無辦法,然而有著儒首替自己背書,彆的不說,僅憑今天這番話,想必父親也無話可說,不會再對自己如此苛刻。
相比起文氣的轉化,這才是陳少君最想得到的,僅憑儒首這句話,這趟聖廟他就不虛此行了。
哈哈!
儒首見狀,也不由笑了起來。
單看陳少君做出先賢級彆的錦繡文章,又達到鴻儒級彆,本以為他少年老成,沉穩厚重,然而沒想到因為他小小的一句話,就喜形於色,如此的高興,這和老成持重哪裡還沾得上半點關係。
這麼看來,你父親對你恐怕是過於嚴厲了,陳宗羲我倒非見見不可了。
儒首道,聲音微微有些嚴厲。
不用了,不用了!
陳少君嚇了一跳,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