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墨羽另一隻手拿著的礦泉水瓶。
頓時明白了什麼。
「謝謝。」薑槐一邊對墨羽道謝,一邊想要站起來。
但他的雙腿還是有些無力,墨羽走過去將其扶住。
這時候薑槐又看到,墨羽的嘴唇邊還沾了一些水漬。
聯想到剛才自己口中的那種甘甜的氣息......
墨羽發現薑槐在看著自己的嘴唇,立刻鬆開了他,薑槐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你別誤會,因為剛才給你灌水灌不進去,看你又奄奄一息的樣子,所以我才......」
薑槐呆住了。
墨羽.......
剛才是用嘴餵自己喝水的?!
雖然薑槐自身也因為這個訊息而有些詫異,但為了照顧到墨羽那已經不知道往哪裡安放,飄忽不定的眼神。
他還是決定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
「那隻獸就是你,對嗎?」
墨羽算是調整了一下情緒,她主動發問,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冰冷,甚至薑槐感覺不到她語氣裡的戒備。
按理來說,身為無畏者的精英小隊隊長,一開始就在懷疑自己,還在調查自己的檔案。
現在坐實了自己是獸之後,難道不應該先趁著自己昏迷的時候將自己斬狩才對嗎。
「嗯。」
薑槐看著墨羽,反而是他先有了一絲戒備之意。
但他心裡也很明白,此刻的他如果強行骸骨化可能會有失控的可能。
「陸晚吟呢。」
薑槐問道。
「放心,無畏者會送她和杜輕鴻前往協會醫療部。」
「是嗎......那裂隙?」
「已經消失了,九相封塵界之所以還存在是因為協會要搜尋遇難者。」
「那人類......」
「贏了。」
薑槐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慢慢後退,靠著牆坐了下來。
「那就好......」
「人類從沒有在獸潮之中獲得過勝利,這是第一次,之後的情況可能會更好,也可能會更複雜。」
墨羽走到薑槐身邊說道。
「有些獸逃回了裂隙,依然潛伏在這座城市的角落,無論如何,我們會追殺它們直到最後一刻。」
薑槐在墨羽的臉上難得的看到了一絲笑容。
看來人類真的是太期待這場勝利了。
「你很關心那個叫陸晚吟的覺醒者嗎?」
就在薑槐低頭不語的時候,眼前的少女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薑槐並不明白墨羽的意思,於是有些警惕地說道。
「對,她在一隻感染者手下救了我的命。」
「僅此而已嗎。」
墨羽的聲音似乎有一絲焦躁,儘管很不明顯,但薑槐憑藉著超強的感知力還是察覺到了這微妙的變化。
「不然呢。」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墨羽,便看到對方眼神裡的某種不滿。
「算了,沒什麼。」
最後是墨羽放棄了這個話題。
但薑槐卻覺得墨羽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他不想讓墨羽知道陸晚吟其實已經死過一次,是被化身為獸的自己給復活的。
於是他把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剛才你為什麼沒有趁我昏迷的時候對我進行斬狩。」
薑槐將半個身體藏在角落的陰影處,一雙散發著寒芒的眼睛盯著墨羽問道。
「.......」
墨羽雙手環抱在胸口,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你在電影院的時候就在懷疑我,之後也一直在調查我的檔案和信息,在我醒來之前,你應該已經確信了我就是那隻獸,對吧。」
墨羽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點了點頭。
「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
「我從來都不是因為懷疑你而調查你的。」
少女打斷了薑槐的話語,她原本一直看向別處的眼神此時死死地盯著薑槐,此刻的她沒有了那種冰冷的距離感。
反而是有一種被重要之人冤枉之後的委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