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槐手中拎著一隻白狐狸從鏡子裡走出來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座酒莊已經脫離了鏡魔力量的掌控。
那些追隨鏡魔而來的獸卻並沒有減弱他們的攻勢。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薑槐都打算出來之後麵對群獸的圍攻。
可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確實如山一般的獸的屍體堆滿了整個側廳。
而那衣衫破爛,披頭散發的少女,正坐在那屍山之上。
在她的守護之下,沒有一隻獸能繞過她進入到這麵巨大的鏡子之中。
她身上原本華麗的黑色晚禮服此刻已然破爛不堪,幾乎無法遮蓋其身體。
那把從未見過的黑色長刀就這倒插在那些屍體之上。
少女的眼神裡透出了一絲疲憊,仿佛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某種意誌力卻仍然讓她撐著身體不至於倒下。
「墨羽。」
薑槐輕聲呼喚。
少女立刻握緊了手中的刀站起了身,那完全是本能的條件反射。
「別想通過這裡.......」
她聲音含糊地說道,嘴裡滿是血腥氣息與粘稠感。
看著她身體幾近倒下,薑槐沒有再猶豫。
他一步踏出,下一瞬間來到了她的身邊,在脫下西裝外套將其單薄的身軀包裹的同時也慢慢將其抱住。
「沒事了。」
薑槐低聲說道。
「......哥哥。」
墨羽的意識有些模糊,她朦朧之中看著將自己抱在懷中的那人,而後露出了似乎並不屬於墨羽的溫和笑容。
她叫我什麼?
薑槐皺了皺眉。
難道是把我當成她哥了?
可是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驚呼。
薑槐抱著墨羽回頭看去,就見那鏡魔已經被無數的花瓣所包圍。
「真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抓到了這隻狡猾的領主。」
而後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入側廳的周玲玲麵帶一絲微笑看著薑槐。
但她的笑容裡滿是危險。
「不要對它動手。」
薑槐沉聲警告周玲玲。
「哦?為什麼?它可是一隻獸誒。」
周玲玲背著手,緩緩走向了鏡魔。
「覺醒者不能對任何的獸心慈手軟,這應該是原則吧?」
當她走到鏡魔身邊的時候,那些花瓣也慢慢地懸停在了半空之中,如同鋒利的刀片指向了那隻狐狸。
「還是說......」周玲玲的目光在這瞬間冷了下來:「你......沒有站在人類這邊?」
薑槐懷中抱著墨羽,他冷眼看著周玲玲,低聲警告了一句。
「我隻說一次,不要動它。」
那隻鏡魔似乎本體能力非常弱小,複製應該是它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但這種力量已經被薑槐所瓦解。
而那些逃走用的巢穴也被薑槐一一擊碎。
現在它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周玲玲與薑槐對視著,最後,少女莞爾一笑,就仿佛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都是一種偽裝。
「好啦,和你開個玩笑。」
她的手指輕輕在半空中打了個響指,所有的花瓣失去了那種殺戮的氣息,恢復成了普通的花瓣緩緩飄落在了地上。
「你為什麼離開大廳?」
薑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