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運已經被張崇帶走了。
地板上的血跡已經清理掉了。
付玲玲朝地板上看了一眼,沒看到什麼血跡以後,心裡安慰自己薑眠可能隻是把匕首插進了地板裡,而不是男人的手背上。
薑眠帶著鄭若彤上樓換了睡衣,彆墅裡暖氣開得很足,薑眠怕付玲玲熱,拿了一套她沒穿過的睡衣給她。
付玲玲進了換衣間後,鄭若彤衝薑眠比劃。
剛開始薑眠不知道她比劃的什麼意思,直到她看到鄭若彤右手握成拳頭,衝另一隻手的手背做刺的動作。
薑眠輕歎了口氣,握住她的小拳頭,“我知道你們看到了。”
鄭若彤低頭,眼睛裡沒有一絲亮光。
“抱歉,我應該讓你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薑眠蹲下抱住她,“我是個壞人。”
鄭若彤連忙搖頭否定她的話。
薑眠笑了笑,“回房間洗個熱水澡吧,我讓傭人上來給你放熱水。”
鄭若彤輕輕點頭。
“自己能找到回房間的路嗎?”
鄭若彤點頭。
薑眠放開她的手,“那去吧。”
鄭若彤出去以後,付玲玲也從換衣間裡麵出來了。
她手上拿著換下來的衣服。
薑眠指了指牆邊放著的臟衣籃,“放裡麵就行,等下會有人上來拿去洗的。”
“好。”
付玲玲走過去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臟衣籃裡。
之後,她在原地靜靜站了幾分鐘,轉身快步走到薑眠麵前,麵色複雜地說道:“姐姐,我看到了。”
她不是心裡能藏事的人。
薑眠挑眉,“我知道。”
付玲玲見她如此淡定,嘴巴張了又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玲玲,你對我並不了解。”薑眠坐到床上,雙手撐在身後,“如果可以,我並不想讓你了解我。”
“因為你了解了我以後,可能會害怕我,不,你現在已經在害怕我了。”
“我沒有害怕你!”付玲玲著急地解釋,“我隻是覺得不真實,覺得這樣的事情有點可怕。”
她是個普通人,薑眠對宋運所做的事情,普通人一生都未必能在現實裡親眼看到,這樣殘忍的事情對她來說是非常遙遠的。
所以,她才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而覺得這種事情可怕,也是一個普通人的正常感受。
薑眠完全可以理解。
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付玲玲坐過來。
付玲玲立馬過去了。
“我是七年前進入的司氏工作,那時候司氏在商界的地位遠不像如今這般高,因為政策,這個城市進入了大力發展階段,誰都想獲得最大利益的結果就是各個企業之間開始了明爭暗鬥。”
“你出生在豐城,自小生活在這裡,應該知道豐城以前有多亂,很多企業出身都不乾淨,所以在競爭的過程中,手段也就不乾淨。”
“我為司煦做事,想要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就要學會那些人的手段,不然是不行的。”
薑眠想起那段艱難的歲月,心中感慨萬千,“這是一條走上去,前麵就是一片黑暗的路。”
這條黑暗的路她走了七年直到今天,恐怕以後還要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