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擇溪現在很想打自己的父親一拳,但他不能這麼做。
他深呼吸了幾下緩解情緒,隨後冷聲開口,“爸,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甘願被人擺布,但我和媽的死活,不是你能決定的。”
“就算你還是選擇什麼也不說,我也會把媽出車禍的事情,以及擺布你的人是誰都查出來。”
顧長風呼吸一窒。
他抬起手抓住顧擇溪的肩膀,非常用力地抓著,隱忍地問道:“你就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安心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嗎?”
“你不要把你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
顧長風抓著他肩膀的手一鬆,就像是把身體裡所有力氣都卸了,朝後倒去。
他靠著後麵的牆壁,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行,我說。”
顧擇溪麵色一喜。
“但我要是說了,我們一家人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危險,而司煦未必鬥得過他,你就不要指望他能把咱們一家人完全保護好了
顧擇溪眉心微蹙,“那個人是誰?”
顧長風看他,嘴唇緩緩張開。
他並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用口型告訴了顧擇溪。
顧擇溪看出來了,瞳孔微縮,滿臉震驚的表情。
……
司家。
昨天司楠從醫院回到家以後就進了書房,一直到沈芳平睡覺了,他都沒有從書房出來。
早上沈芳平去書房找他,看到他正躺在沙發上睡覺,走過去蹲下,聲音溫柔地喊他,“老公,你怎麼睡在這裡了?快回房間睡吧。”
司楠緩緩睜開了眼睛,眼裡一片清明。
他根本就沒在睡覺。
沈芳平握住他的手,輕歎著問道:“你是在煩心薑眠的事情吧?”
司楠從沙發上坐起來,臉色陰沉沉,“不然我還能煩心什麼?”
“其實你現在煩心也沒用,因為我根本沒辦法動她。”
“早知道她出車禍住院的時候,我就應該……”
後麵的話司楠沒說出來,但從他臉上悔恨的表情來看,也差不多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沈芳平看著他,有些猶豫地問道:“老公,有沒有可能她不知道那件事情?”
司楠眼神一厲,“你之前告訴我她可能知道了,怎麼現在又說她可能不知道了?”
“我也說是可能嘛。”沈芳平聲音委屈。
“你!”
司楠長歎了口氣,到底是誰沒衝女人發火。
他拿起茶幾上的煙盒,從裡麵拿出一支煙點燃,隨後冰冷狠厲地說道:“不管她到底知不知道,保險起見,還是應該讓她永遠把嘴閉上。”
以前司楠是非常欣賞和看好薑眠的,司煦若是真喜歡她,想娶她,他也非常讚成。
直到薑眠出車禍前一個月的某天,沈芳平說薑眠可能知道了那件事情,他才對薑眠轉變了態度。
之後,他策劃了那場車禍。
可惜薑眠沒死成,他本想再讓人下手,但司煦一直讓人守著薑眠的病房。
這個時候他就知道,司煦雖然跟她分手了,但心裡還是有她的。
所以,他沒敢讓人貿然出手,也就錯過了這個最好的機會。
“那你還要像上次一樣派人去醫院嗎?”沈芳平問道。
司楠想了想,點頭,“隻能這樣了。”
雖然薑眠現在成為了南豐集團的董事長,但她這可是在豐城,在他的地盤上。
況且,隻要沒人知道是他派人做的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