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茴咯吱咯吱地笑起來……
陸爍躺過去,親親她的臉蛋:“快睡覺,不早了!”
他攬過小家夥,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裡,從前他也是這樣哄著陸沉跟陸慈睡覺的……陸熏忙完看著這溫馨一幕,不覺有些感慨。
不知不覺,陸爍都40了。
陸熏湊過去,找出一根白發拔下來:“你都有白發了。”
陸爍黑眸深不可測。
他低頭看看睡下的小陸茴,而後把妻子一把拉過來,按在身上繼續方才打斷的事情,弄得狠了又怕陸熏叫出來把孩子弄醒,最後乾脆把她抱到了洗手間裡,讓她坐在洗手台上……
燈下,她肌膚迷人,白皙如象牙。
陸爍沉迷於情事。
一再征伐,激烈到強弩之末時,他緩了下來額際卻都是熱汗,一邊親吻太太一邊難耐輕語:“就是到了六十歲,一樣弄得你求饒!”
陸熏攬著他的頭。
私底下,她在丈夫麵前亦是女人的溫柔。輕喘著:“哪有男人到了這個歲數,還這麼貪歡的?”
陸爍抵住她的額頭,親她嘴角。
他溫柔喃語:“隻貪你!小熏我隻愛你一個。”
陸熏輕顫著,對丈夫敞開自己……
雲散雨收。
陸熏很快就睡下了,陸爍來到外頭露台,習慣性的抽根香煙。
秋雨綿綿。
彆墅外麵,一輛車燈始終亮著,他知道是葉白。
陸爍側頭,看向自己妹妹的臥室。
燈已經熄了。
他想,心如死灰,大概就是陸幽對葉白的全部了。
也好,這樣也挺好的!
總有一天,葉白會放棄堅持,轉投一段新的感情……也許是吉娜也許是其他女人,誰知道呢!
陸爍抽完一根香煙,就回屋睡覺了。
屋簷,雨滴嗒滴嗒……
下了一夜。
……
葉白守了很多天,才在陸宅門口等到陸幽。
她坐在黑色房車後座,前麵的司機剛把車開出陸宅,忽然就說:“大小姐,前姑爺攔著車呢!”
靜默片刻,陸幽輕聲說:“停下吧!”
車子停下。
葉白幾乎立即走了過來,車窗在他麵前降下,陸幽很平靜地跟他說:“我們都說清楚了,葉白以後彆再來了!我不希望你再打擾我的生活。”
葉白身上微濕。
可能是站了一夜,露水打濕的吧!
他看著陸幽,緩緩開口:“我不信……我不信你會把孩子拿掉!陸幽,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能!孩子還在,是不是?”
“孩子不在了!”
陸幽仍很平靜,見他還杵著,她低頭從包裡找出一張紙來遞給他:“這是終止妊娠的手術同意書,我簽了字的,還有術後報告!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
紙張很輕。
葉白竟然沒有接穩……白色的張,輕飄飄地隨風蕩著,最後落下。
黑色房車的車窗緩緩升起,隨即駛離。
而葉白筆直地站著。
他站在秋霜白露,聽著最溫和的話,承受著最痛的刀。
一陣風吹過,將那張白紙吹得四處跑,葉白終於回神他撿起那張紙看……孕六周,同意終止妊娠,簽字陸幽。
上麵還有一張B超單。
孩子還小,看不清,隻有一個小小的白點。
但是葉白知道那是他跟陸幽的孩子,是他們的孩子……葉白握著那張紙,緩緩蹲下來,他用力抱著頭眼角都是熱淚。
他終於相信,孩子沒有了。
他跟陸幽也走到頭了……
*
葉白開始酗酒。
深夜的B市街頭,每晚都有他醉了的身影,他不在意身體他也不在意是不是活著,他甚至覺得他把這條命交代了,才算對得起那個孩子。
他長得好又有錢,時常有女人糾纏他。
葉白經常罵走她們。
罵完,他心裡舒服多了,但是倚在欄杆仰望著他跟陸幽住過的公寓……眼角仍是濕潤潮濕。
他的麵部肌肉抖動,又一次拿起酒瓶,灌下烈酒。
“葉白!”
一聲軟糯聲音響起,葉白轉身,他看見了吉娜。
吉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她哭著說:“葉白,你彆這樣!我求你彆這樣!”
她想過來扶他,被葉白一把揮開。
葉白衝著她吼:“滾!沒有看見我很厭惡你嗎?你現在滿意了嗎?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老婆孩子都沒有了……就因為你可笑的喜歡!”
吉娜眼睛鼻子都紅紅的。
半晌,她輕聲說:“你不喜歡我,可以不理我啊!”
葉白麵色蒼白如紙。
吉娜的話,很輕卻是震耳欲聾——
是啊,明明他不喜歡吉娜,卻給了她接近自己的機會,明明他說過不讓陸幽傷心,卻一再讓她失望難過。
他才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他才是那個元凶!
葉白退後幾步,他笑了,笑得蒼涼:“那我現在求求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你聽清楚了,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再出現在我身邊,我要報警了!”
吉娜的嘴唇顫抖。
半晌,她哭著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