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青檸輕拍了一下她肩膀,示意她不必起身。
此時絳香已經拿來了一張花梨金漆的小杌子放在夫人身側,隨後便恭敬退下了。
院子裡登時便隻剩下了南星同翁青檸二人。
南星似乎是意料到了翁青檸要問什麼,她靜靜的等著,一臉從容。
「南星,你很聰明,王府偷竊之事,多虧有你,才能讓五丫頭不至於被栽汙。」
那鐲子定是在五丫頭身上的,那丫鬟也的確是將鐲子偷偷的塞到了五丫頭身上。
至於到底是又出現在那個丫鬟身上恐怕要從南星對師纖纖動手說起。
正是因為當時場麵亂作一團,那丫鬟上來扯她,她才有機會將從穆踏雪身上找到鐲子偷偷塞到那個丫鬟身上去。
那丫鬟現在是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是板上釘釘的替罪羊。
睿王妃心狠手辣,那丫鬟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條賤命而已,死了就死了。
甚至還可能以為,能為她睿王妃死,是那個丫鬟的榮耀。
雖是被指使,那丫鬟也是自食惡果,畢竟她手腳也的確不乾淨。
翁青檸不是聖母,不是對著誰都同情心泛濫,南星聰慧機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罷了。
她看明白了南星的手段,可是這麼謹慎的南星,竟然會隻要有機會便不惜一切的刺殺王大人!
她能明白失去至親的切膚之痛,但她不希望南星再這樣衝動。
平日裡在謹慎小心,再見到仇人什麼理智什麼謹慎統統拋之腦後也是要吃人的!
「南星,我希望我能幫你。
你現在依舊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翁青檸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長得與我認識的故人有幾分相似呢。
曾經,我與她一同受嚴先生的教導下習香道。
南星,讓我來幫你好嗎?」
翁青檸抓著南星的手,小小的手本該是柔軟如蒲柳一般,如今卻是傷痕遍布,老繭縱橫!
南星看著那白皙如玉瓷般的手,抿了抿唇,她用力抽了一下手,卻沒能抽的出來。
「告訴我,你是誰?」
翁青檸盯著南星的眼睛,她本不想逼迫她。
可南星拿自己的命去拚,她不能不管,不能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真的真的不能在無動於衷高高掛起!
她不能!也做不到!
否則,將會終身良心難安!
南星卻在聽到翁青檸的逼問後更用力的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去,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眼神又恢復了當初初見麵時,那狼崽子般的眼神。
翁青檸知道,她隻是在保護自己。
「告訴我,你是誰,我來幫你。」
翁青檸聲音輕柔,緩緩的朝南星伸出一隻手,南星盯著那隻手出神,眼中似有掙紮閃過。
她咬著唇,倔強的搖著頭。
翁青檸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她猛地站起身,再看向南星時,眼神也降了溫度。
「還不打算說?」
「方家嫡女的身份就這麼讓你難以啟齒,甚至感到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