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又是一記漂亮的投投球,是高飛界外球!”
“那麽,費城人隊與道奇隊的比分為四比四平手。”
“計分毫無懸念,他揮動棒球棒,這位小夥子有能力再次讓對方三振出局。”
一間老式裝修的單人病房,一張鋪著綠色毛毯的老式單人病床,收音機裏正在播報著棒球比賽的實時戰況,解說十分激昂。
單人病床上躺著一個精壯的金發青年,他看起來並不像生病的模樣,胸肌將短袖圓領衫撐的鼓脹飽滿,手臂上的肌肉呈現出流暢的線條。
他的氣息平穩、有力,心臟的跳動由極慢的速度,緩緩加快,逐漸穩固。
一陣微風透過窗戶流淌進病房,白色細紗窗簾被風吹動,擾亂了太陽的光線,跳動在金發青年的臉上。
他蘇醒了,緩緩地睜開眼睛。
屋頂上的老式吊扇輕輕旋轉,不時的發出些許“吱呀”聲,金發青年的視線定格在吊扇上,瞳孔對焦,開始有了神色。
他似乎還有些不適應,慢慢活動了兩下手臂,手肘靜脈處有兩個針眼,不過針眼非常小,而且以他的恢複速度,針眼幾乎已經完全愈合,看不清楚痕跡。
他掙紮著從床鋪上起身,坐在床邊。
“投球,好球!”
“他屈起身子,投球,揮棒,這是一道漂亮的弧線。”
金發青年甩了甩腦袋,他的意識已經從混沌中回歸,但是棒球比賽的播報,讓他的眉頭一皺。
猛地回頭,看見身後的櫃子上擺著一台陳舊的皮箱收音機,正在播報球賽。
他的視線,慢慢地掃視整間屋子,有些茫然。
房間的裝修布局,都讓他無比的熟悉。
淡綠色的牆漆,粉刷了半麵牆壁,白色的床架,白色的椅子,白色的暖氣片,旁邊還有一束慰問病號的康乃馨。
為了幫助國會推廣聯邦的國債,他曾經去過聯邦的很多地方演出,也包括了去各地的醫院做慰問演出。
——那些醫院的病房的確就是這樣子的。
收音機裏的球賽播報,還在繼續:
“他越過了格裏姆森,對的,噢,道奇隊得分了!”
“瑞佐成功得分!雷瑟正在跑向三壘......”
金發青年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波動,他發現了端倪,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如此熟悉的“正常”病房,會讓自己產生一種違和感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大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軍綠色短裙的女人,笑著走了進來。
“早上好。”女人的深棕色波浪長發,與一個叫佩姬·卡特的人,極為相似。
女人看了看手表,溫柔的說道:“或者該說,下午好。”
“天呐,我......我在哪?”金發青年言語中充滿了戒備。
“你在紐約的一間術後恢複室裏。”女人解釋道:“雖然你現在醒了,但是醫生說你仍然需要休息,所以你現在該躺下了。”
金發青年看著女人自顧自的演戲,一動不動的坐著,默不作聲。
收音機裏的球賽播報,還在繼續:
“道奇隊以八比四的的比分領先了,道奇隊!”
他聽到這句解說,轉過臉龐,側耳傾聽。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大家把掌聲送給他們。”
金發青年再次看了一眼皮箱收音機,目光凝視著女人:“我到底在哪?”
“我不在太明白你的意思。”女人意識到不對了,笑的有些勉強。
“這場比賽是在1941年5月。”金發青年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我知道,因為,我就在現場觀看了這場比賽。”
金發青年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女人:“我再問你一次,我到底在哪兒。”
“你,又是誰?”
女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不動聲色的按下手中的報警器:“羅傑斯隊長,請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