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他。”
見傅鬱白有些關心,南煙便把她去帝都後,和孫禪碰麵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不過關於孫禪收她為徒,還有他們兩個去天地盟的事,沒有說。
不是南煙不想告訴他,而是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能受刺激。
再加上這裏還有一個傅臨風在,所以不該說的事,她就不會說。
傅鬱白聽她說完,有些悵然道:“師父一直覺得孫禪師叔討厭他,其實,這兩個人隻是性格差異有些大,心裏卻是都在關心對方的。”
“三師兄,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回一趟神農架怎麽樣?”
“當然好!”傅鬱白唇角微揚,“其實,師父他每次讓我們接電話的時候,他眼裏都帶著對你的想念,就是不肯拉下這個臉。”
“有幾次,我還看到師父看著你的電話號一直發呆,偶爾還會自言自語,念叨你一直不回去看他……”
南煙的心,被狠狠觸動。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對不起師父,對不起他為她的付出。
她壓下現在就想回去的衝動,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等你好起來,我們一起去!”
“好。”
傅鬱白看著南煙,眼底都是溫和的笑意。
南煙給傅鬱白檢查完,不由微微歎了口氣。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還不能使用t-2藥劑。
哪怕t-2藥劑的副作用比t-1要小的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它的藥效,也偏霸道一些。
傅鬱白的身體就跟碎成無數片的玻璃,目前僅僅依靠一層薄膜包裹起來,強行聚合。
外力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住衝擊,而徹底散掉。
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理,讓他的身體再恢複一些,才能用藥。
南煙站起來,淡淡道:“三師兄,你繼續吃藥吧,再過三四天,我再來過來。”
傅鬱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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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老教授的病房。
雲景山正坐在病床邊,喂她吃一些流食。
敲門聲響起,隨後,南煙推門進來。
“南醫生。”
雲景山見南煙過來,喂完手裏的一口後,先跟她打招呼。
而幾日未見的雲老夫人,模樣比剛進醫院的時候,要好了許多。
本來灰白泛著死氣的皮膚,現在變成了正常的顏色,隻是比健康的人,要蒼白一些。
老人的精神力也好了許多,渾濁的眼眸重新變得清晰,睿智,那一雙眼睛,便給人一種仁愛和慈祥的感覺,
她倚靠在床頭,客氣的對南煙點了下頭,“你好,南醫生。”
南煙之前來的時候,有幾次她都在昏睡,偶爾清醒,但精神力不佳,渾渾噩噩的。
所以,這次算是雲老教授和南煙第一次正式打招呼。
“您好。”南煙頷首,然後走到病床邊,“雲先生,你繼續,我給雲老教授把脈不礙事。”
“好。”雲景山打算繼續喂,但雲老教授拒絕了,“先放一旁,等一會兒我再吃。”
她的修養,讓她不會在有客人在的時候吃東西。
哪怕,南煙不是客人,而是醫生,也不行。
南煙拉過椅子,坐在她床邊,雲老教授已經配合的將枯瘦的右手伸出來。
她的狀態是好些了,可是身上還是依舊消瘦,就像一層枯老的樹皮覆蓋在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