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二師兄,還能是誰?你是想到小師妹的情況,以為你二師兄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霸占取代了麽?”
諾蘭這話說得沒有一點心虛,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的容顏本就是一種陰柔美,這樣笑起來,更是透著鬼魅。
“不……你不是……”
傅鬱白吐字艱難,強撐著最後的力氣,看著諾蘭,說出最堅定的話。
他不相信,二師兄會變成這樣的人,更不相信,二師兄會對他下殺手。
南煙跟溫衡相處的時間沒有那麽久,她對他感情沒有對傅鬱白那麽深。
但傅鬱白跟溫衡相處的時間卻很久,感情也深厚。
雖然他們師兄弟三個在離開神農架之後,就各奔東西,很少再聯絡,可在神農架十來年的生活,早就成了他們人生中最濃墨重彩的一段記憶。
他絕對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溫衡!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廢話說的挺多了,三師弟,走好。”
諾蘭笑的陰邪,要給他最後一擊。
溫衡在他的意識中憤怒大吼,“諾蘭,你給我手!”
“我讓你住手啊!”
溫衡幾乎要發瘋,強烈的恨意,讓他有那麽一瞬掙脫了諾蘭的壓製,搶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他連忙將攻擊向傅鬱白的手給甩開,趁著自己還能控製住身體的這點時間,急切的說:“鬱白,別信他,他是鬼,是邪祟,那不是我……”
“我……我被……”
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的表情發生扭曲的變化,幾秒鍾後,焦急和關心又重新變回了邪氣的陰柔。
“一不小心讓他跑了出來,三師弟有沒有被嚇到?”
諾蘭假裝關心,手卻又扣在了傅鬱白的心臟處。
傅鬱白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心臟再遭受重擊,那他必死無疑。
就算是華十方和南煙來了,也救不了他。
傅鬱白已經從剛才溫衡突然掌控身體說的那一句半話中知道麵前這個人確實不是他的二師兄。
他的狀態跟小師妹不一樣。
小師妹是在她現在的這具身體的主人死亡之後,她接手了她得身體。
麵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人,是在他二師兄還在的時候,強行奪舍,搶走了身體的控製權,而他的二師兄也還在!
他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還不知道情況的師父和小師妹,可是,麵前這個人,估計不會給他機會。
諾蘭眼中透著殺意。
臉上的笑越柔美,周身氣息卻越陰狠。
傅鬱白嘴裏不斷向外吐血,除了眼睛還能動,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衡在諾蘭腦海中厲吼,不管用什麽代價,他一定要保住三師弟。
“諾蘭,你敢傷害我的三師弟,我就跟你同歸於儘!”
“我能奪回身體一次,那就能奪回身體第二次,你敢動他,我發誓,隻要我再奪回身體控製權,第一時間就了結這句身體的生機!”
“你快住手,諾蘭,你傷了他,我不會放過你的!”
溫衡的叫囂,讓諾蘭不由收了一點力氣。
今天溫衡奪回身體控製權,超出了他的意料。
而且他鎮壓下溫衡的意識,重新奪回身體控製權,也費了不小精力。
到底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溫衡,他作為外來的意識,哪怕他的精神力比溫衡要強很多,但在與身體的融合度上來說,他怎麽都比不過身體的主人。
“行啦,閉嘴。”諾蘭語氣像是在縱容般的笑了聲,“我不殺他還不行嗎。”
諾蘭的妥協,讓溫衡暴躁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
“不過,他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不能讓他記著這段記憶。”
溫衡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催眠他。”溫衡是催眠師,還是實力很強,能排在世界前幾的名的那種。
但他能催眠任何人,卻催眠不了在他身體裏的這個怪物。
“你最好乖一點,別耍花樣,若是讓我知道你留著什麽後手,那你在意的所有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諾蘭放下了一句狠話,交出了身體的控製權。
溫衡重新接管身體,有些悲哀和無奈的看著傅鬱白,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傅鬱白一邊向外吐血,一邊艱難的想要抓住他的手。
他知道現在的人是溫衡,想要跟他說些什麽,可是重傷的身體,讓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鬱白,為了能讓你活下去,我隻能讓你失去這段記憶,別怪我。”
溫衡低低的說了一聲,抬起他的頭,雙眸凝視著他的雙眼,暗芒流轉,攝住了他的心神。
傅鬱白神情有些急切,似乎想要阻止他。
可頂不住他的催眠,眼裏的光漸漸淡下去,變得茫然起來。
催眠完,傅鬱白直接暈了過去。
溫衡小心的幫他擦擦嘴邊的血,低聲呢喃:“鬱白,我隻想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下一秒,他又被搶走了身體的控製權,重新回到了識海中。
溫衡剛給傅鬱白進行了一場催眠,精神力消耗很大,萎靡了不少。
不過他依舊狠聲威脅道:“諾蘭,你如果想和我和平共處,那就別動他們。”
“他們是我的底線。”
“行了,知道了。”
諾蘭語氣陰鬱,吃癟之後,他情緒都變差了很多。
可沒辦法,他和溫衡是一條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還真不敢觸了溫衡的底線,讓他在情緒極度暴走下,跟他同歸於儘。
為了讓自己能更好的掌握這這具身體,他要想個辦法,讓溫衡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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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一路飆車,從陸家到傅鬱白他們所在的地方,依舊用了將近十五分鍾的時間。
急促的刹車聲,將快速行駛中的汽車刹停之後,連車都忘了熄火,南煙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就跑下來。
華十方比她慢了幾秒,師徒兩個一前一後來到傅鬱白和諾蘭這邊。
南煙看到傅鬱白此時的模樣,心狠狠的被揪緊,都沒有去檢查他的傷勢,先拿出一顆人參王丹塞到他嘴裏,吊住他的命,才冷著一張臉,壓著怒氣問諾蘭:“二師兄,是誰傷的三師兄?”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鬱白就已經變成這樣,估計是要害他的人以為他已經沒命,沒有再補上一下,留下了他的命。”
諾蘭的解釋,有理有據,讓南煙和華十方都挑不出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