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自己,他很不高興的行麽。
然而,他再不高興,在如此狀態下,他也沒辦法。
他是真的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全修複。
南煙等紮完最後一針,才卸了力氣,扶著椅背開門下車。
靠在車身上,她揉了揉被諾蘭打中的地方,隨後擰著眉頭,給秦律打電話。
等秦律接通了電話之後,她深呼吸一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淡聲說道:“哥哥,過來接我……”
她之前答應過秦律,不會讓自己受傷。
然而……
她食言了……
還好她的傷沒在明處,不告訴秦律的話,他應該看不出來吧?
秦律:“我在你身後。”
南煙僵硬的轉過頭,果然在距離她不到十米的地方,看到了剛從車上下來的秦大佬。
秦律掛了電話,大步向她走過來。
他是一直跟在南煙身後的。
南煙被諾蘭帶走,他怎麽可能放心。
尤其是他在車裏,看到載著南煙的那輛車在急速行駛中,突然左右大幅度搖晃,隨時都有可能撞車時,心差點從胸腔裏麵跳出來。
秦律腿長,幾個跨步就來到南煙麵前。
“有沒有受傷?”
南煙心虛的沒有看他的眼睛,舔了下嘴唇,搖搖頭,“沒有。”
秦律借著路燈看著她。
她表麵上沒有傷,但因為之前交手,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衣服上也有交手中不小心被扯壞的地方。
“之前車是怎麽回事?”
南煙忍著身上傳來的痛,鎮定的說:“哦,司機不聽話,不肯停車,非要我動手才被迫停車。”
秦律默默的注視她半晌,最後才伸手揉揉她的長發,“人控製住了?”
“嗯。”南煙順勢轉移了話題,“我們先把二師兄帶回去,其他的,等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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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律打開車門,才看到諾蘭的慘狀。
他自己吐血,吐得衣服上,還有車座位上,到處都是血跡,虛弱的靠在椅背上喘氣。
身上還紮著好幾根最長最粗型號的銀針。
秦律回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南煙。
南煙本來在小心翼翼的揉自己的痛處,看到秦律的視線瞄向她,秒站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見秦律還在看她,無辜的眨了下眼,問:“怎麽了?”
秦律暗暗磨了下牙,回過頭的同時,三個字傳來:“沒什麽。”
小騙子……
又在騙他。
不過現在不是逼問她的時候,等回去,再說。
諾蘭被轉移到了秦律的車上,扔在了車廂後麵。
南煙很自覺地坐上副駕駛,然後乖巧的扣上安全帶。
隻是扣安全帶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被諾蘭打到的地方,疼的吸了口氣。
秦律的眼神,瞬間掃過去,“怎麽了?”
南煙身體僵住,不能被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啊!
“沒什麽啊,就是扣安全帶的時候,不小心壓了一下手。”
說這話,南煙還強裝淡定的將自己有點泛紅的手遞到秦律麵前。
當然,她手上的紅,不是被安全扣壓的。
是她打諾蘭打的太用力,把自己的手也給打疼了。
秦律垂眸,看著她白皙的小手上,泛紅的手背,低頭在那片紅上親吻。
南煙:“!”
她隻是想扯個理由,不讓他發現她的異常。
沒想到,秦大佬居然這麽會!
如此撩人,她哪能忍得住!
秦律親完南煙的手,正要抬頭時,被南煙給抱住了脖子,然後唇上一涼,屬於她的氣息,瞬間將他包圍。
小家夥主動索吻,秦律又怎麽會示弱。
坐在後排的諾蘭眼神驀地陰沉下來。
溫衡在意識中看到這幕,同樣心情也壓抑了。
以前沒有正視自己對小師妹的感情前,他還能接受南煙和秦律之間的關係。
可現在他對南煙有了邪念,又想不惜一切得到她。
再看到南煙和秦律當著他的麵就這樣親昵,他哪裏能接受。
察覺到溫衡激烈的情緒波動,諾蘭故意刺激他:“你還想等著小師妹改變心意?”
“恐怕你再怎麽對她好,也取代不了秦律在她心中的地位。”
“小師妹的性格沒有那麽三心二意,你想讓她移情別戀,我估計你要等到海枯石爛了。”
溫衡咬牙切齒:“不……我改變主意了。”
諾蘭唯恐天下不亂,“哦?什麽主意?你想用強了?”
溫衡:“……”
沉默了幾秒,溫衡才悶聲否認:“不是。”
諾蘭挑眉:“那是什麽?”
溫衡哼道:“我要給小師妹洗腦!”
隻要讓她忘記了秦律,那他就有機會,得到她!
強取豪奪是他最不想用的辦法。
他不想讓南煙恨他。
不想從她眼中看到對他的厭惡和嫌棄。
所以,如果秦律已經徹底占據了她的心,那就把她的心清空,他住進去就好。
這次輪到諾蘭沉默,幾秒後,他拍了拍手掌:“很棒的想法,我支持你。”
諾蘭是真心高興。
溫衡在他的影響下,已經越來越變態了。
這可是個好征兆!
溫衡陰沉的哼了哼,算是給他一個回應。
南煙現在有點自討苦吃。
她被秦大佬的溫情給撩撥,不受控製主動吻了他。
結果,秦律現在反守為攻,扣著她親,不小心就扭到了她傷痛的地方。
一邊是柔情蜜意,一邊痛徹心扉,她就跟在地獄和天堂中來回橫跳一般,痛並快樂著。
可是,受傷的地方一直被扭著,疼痛的感覺不斷加劇,她快要忍不住了!
還好秦律理智回籠,突然想到車廂後麵還有一個‘觀眾’,堪堪將快要失控的情欲給壓製下去,放開了南煙。
南煙差點沒忍住痛哼出聲。
被強迫扭了半天的腰轉回來,疼痛感驟然加倍啊!
慶幸的是,剛才的熱吻,讓她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胭脂色,才讓她的臉色沒有改變的太過明顯。
隻是她那細微的微表情,卻被秦律看在眼裏。
目光落在她下意識捂住的地方,秦律眸色又沉了沉。
回頭看了一眼表情陰鬱的諾蘭,秦律擰了擰眉,有些懊惱。
他竟然忘了升起擋板,讓諾蘭看到了這一幕。
真是失誤。
下一秒,秦律麵無表情的將擋板升起來,隔絕了後麵諾蘭的視線。
南煙緩了幾秒,終於壓下了疼,側過頭,語氣自然的說:“哥哥,我們先回酒店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