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幻境(1 / 2)






李芸熙對季璟的這種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他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且等我一下,出來吧,碧水。”

他喚出了自己的配劍,碧水。

碧水被喚出後,先是圍著李芸熙優雅地飛了一圈,那姿態頗有些顯擺的意味,最後它停在李芸熙可以腳踏上去的位置。

真是一柄既愛炫又靠譜的好劍!

李芸熙輕輕地跳了上去,再伸出手來把季璟也給拉了上來。

待二人穩穩地站在劍身上後,碧水劍“噌”得一下,便飛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那些妄圖調侃之輩,瞬間閉了嘴。

碧水劍是一柄輕巧的軟劍,劍身比一般的劍要細上一丟丟,同時也要軟上一丟丟,如此細長且柔軟的劍身上馱著兩個大男人還直挺挺得不說,居然還能飛得那麼快。

可見劍與劍主都是非凡之物。

見他們已經飛遠,玄霜宮的其餘四人也不準備拖拉,紛紛放出了自己的武器,飛快地追了上去,不多時,他們便站在了淩霄峰的大門口。

季璟從碧水劍上下來後,一臉不爽地吐槽:“這淩霄峰可真不地道,我們外人都得自己從山腳下禦劍上來,而他們自家的卻在裡麵等著,怎麼,禦劍的靈力就不是靈力啦。”

六人組裡,一位身穿豔紅色勁裝的帥氣男子笑道:“也就你這個懶貨會計較,禦劍那點靈力算什麼呢,不過他們這種做法倒是提醒我了,等回頭輪到我們辦大會的時候,我提議讓他們從雪山下麵徒步走上來,然後我們家的小弟子在家裡等著,那樣豈不快哉,哈哈哈。”

他是季璟的二師兄,周嚴。

“你可真損啊,那不得折上一半人啊。”手持一把玉質折扇,身上套著一件柔黃長袍,一副文弱書生樣貌的三師兄朱靖鈺撇嘴,顯然是看不上周嚴的作派。

而穿著素淨青衣的粗獷漢子,四師兄王震宇卻不以為意,他十分讚成周嚴的提議,不愛說話的他,突然插上一嘴,道:“損什麼損,那是他們沒用,我們那時候誰不是從雪山下麵爬上去的,不然怎麼進得了宗門,連這點小苦小難都吃不得,還好意思說自己修仙的?”

一旁身著橙色紗衣,麵容姣好的五師兄燕晏卻笑道:“哈哈哈,我們這裡不是也有人沒爬過雪山的嗎?”

季璟聞言便知這位燕晏師兄的老毛病又犯了,總是喜歡欺負他,為了不落進某人的套子,隨即不屑一顧道:“五師兄,我本就不修仙,爬不爬也無所謂,你莫要挨我。”

可燕晏非要欺負他,就聽見某人脆脆嫩嫩的聲音傳來:“那不行,我管你修不修仙,你不爬雪山,便是不合群,待我們回去之後,定要帶你爬上一回。”

燕晏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哈哈大笑,唯獨季璟笑不出來。

“你可饒了我吧,五師兄,我懶死了呀,實在是不喜歡走路,好累好累的。”季璟都要哭了。

他們幾人有說有笑地進了淩霄峰的前門,過了前門,已經有弟子在那裡等著了。

接待客人的淩霄弟子抬眼一看這如同彩虹一般的六人,心下已經了然,整個修真界,能穿得這麼花的,也隻有玄霜宮了,但是出於規矩,他還是需要照例詢問一下。

淩霄峰弟子向著幾人作揖道:“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問,您們幾位是來自哪個宗門?”

為首的李芸熙作揖回道:“玄霜宮。”

淩霄弟子聞言,隨即從乾坤囊裡掏出了六個玉牌,驅動靈力,將玉牌飛向玄霜宮六人,道:“這是群英大會的臨時腰牌,憑此牌可以去飯堂、弟子房、修習房等地,玄霜宮的弟子房,安排在地字一號,請跟隨引路小靈過去。”

“好的。”李芸熙將腰牌收好,便帶領著玄霜宮六人組跟著引路小靈去了弟子房。

地字一號是一個套院,從外麵看,白牆黑瓦,十分樸素,推門而入,裡麵更為樸素,一眼便看到底,沒有任何裝飾物的院子裡,並排立著三間與外牆同樣款式的小房子,眾人看後,當即便對淩霄峰的品味不敢恭維。

不過礙於自己是客,不便明說。

他們來了六人,正好兩人一間,不需要多想,季璟自然是要和自己的大師兄睡一間的。

他們選了位處中間的那一間,打開房門,裡麵不大,陳設簡單,左右對稱擺著兩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圓凳,應該是在來之前才打掃過的,看起來還算乾淨。

季璟進屋之後,什麼話都沒有,直接蹬了靴子,便上了左手邊的床,他到現在,頭還是暈乎乎的,準備再睡一會兒。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茫然地坐起身來,環顧一下四周,黑漆一片……

大師兄人呢?

季璟的修煉方式與常人不同,不需要辟穀,反而極其容易餓,需要大量進食,他從午時向後,便沒有再也沒有進過食,現下已然十分餓了。

“咕——咕——”這一聲聲的叫聲,是從季璟的肚子裡發出來。

季璟這個人其實挺麻煩的,又怕黑又怕餓的,由於周邊漆黑一片,使得他的肚子叫聲越發得明顯起來,聽到這聲,他眼淚都要下來了,心中憋悶無比。

大師兄居然沒有叫他起床吃飯!

季璟一哭,靈力便開始波動,不過,如今他身上的靈力,已被項圈給壓製住了大半,所以很微弱,這波動出去的靈光,隻能把桌子上擺放的燭台給點亮。

等到季璟哭了有一陣子了,李芸熙才拎著食盒姍姍到來,他本來心情還算不錯,可進屋後,猛然看見了自己的傻師弟正坐在床上哭鼻子,一時懵住了。

心道:怕是這項圈又將季璟給折騰得難受了。

李芸熙連忙詢問道:“怎麼啦,小璟,你怎麼哭了,是脖子難受嗎?”

季璟抬起哭紅了的眼,抽抽搭搭道:“師兄,我餓了,你怎麼都不叫我起床吃飯呀?”

哦,是這樣呀,隻是餓了而已。

李芸熙鬆了一口氣,連忙抬起手搖了搖手裡的食盒,向他道:“我給你帶了的,方才見你睡得那麼沉,不忍心叫你,快些下來吃飯吧。”說罷,他將食盒裡的飯菜悉數擺上桌子,招呼季璟過來吃飯。

季璟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笑嘻嘻地看向李芸熙道:“好師兄,謝謝啦。”然後他便舉起筷子準備夾菜,可手卻停在半空中。

季璟有些不可置信道:“肉呢?”

李芸熙搖了搖頭:“淩霄峰食素。”

季璟:“……”

後半夜,季璟躺在床上左右是睡不著,一方麵是因為餓的,另一方麵是因為想不通,自己這到底是犯了什麼癔症,為何要出來?

帶了這燙人的項圈不說!

還吃不到肉!

季璟想著想著頭又開始發暈,在他迷迷糊糊昏睡之際,腦子裡就隻剩下一句話。

該死的項圈都帶了三天了,怎麼還不消停!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季璟被李芸熙給叫了起來,季璟顯然是沒睡醒,他懵懵地坐在床上,任由著已經看不過眼的李芸熙忙上忙下地替自己穿上衣服,待都穿戴好了,便李芸熙給拖著出了門。

在簡單地用過早飯之後,季璟隨著師兄們一道來到了淩霄峰的校場上,他們來得不算早,此校場上已經站著不少人了,無一例外,那些人都是黑白的,而他們如同彩虹一般的六人站進人群之後,遠望上去,著實紮眼。

群英大會在開始之前,會有一個什麼儀式,具體叫什麼季璟記不清了,但內容大致知道,好像是把人都給召集起來,奉上這屆的獎品,接著神神叨叨地感謝天,感謝地,讓他們有了可以修仙的機會,等都念叨完了,便是參賽者們的比拚了。

據說每屆的比拚方式都不一樣,這具體的情況,還要看各大宗門都想出些什麼樣的鬼點子用來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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