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放假了
暫時的分離，是為了更好的重聚呀
這一次，在讓張衍老老實實去讀書這件事上，張媽媽沒有再妥協，而且表現的異常堅持，張衍不讓她去小賣部她就不吃飯，全天賭氣。
張衍實在沒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媽媽拿身體跟他慪氣，但他也很堅持自己的立場，最大的妥協就是每天繼續接送張媽媽去小賣部，自己則乾脆完全不去上學了。
每天送媽媽到小賣部張衍就自己去外麵街上瞎轉，其實也不是瞎轉，是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店麵，他一直有開家餐廳的想法，本來計劃的是再等半年，高中畢業之後再考慮這事，但這兩天這麽一鬨，他打算把計劃提前。
而張衍這兩天基本上送張媽媽到小賣部之後立刻就走，一直也沒再找謝恒好好聊聊，當然也沒讓他有機會找到自己聊，畢竟，這一聊的結果……可能不會很好。
轉眼Z的期末考已經結束，再有兩三天謝恒就該放假回家了，這天張衍來送下媽媽之後，猶豫了很久，然後去男生寢室樓下，給謝恒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謝恒就下樓了，跑著下來的，著急忙慌的，看到他之後之後立刻衝過來兩隻手抓住他的胳膊，很用力，像是好不容易逮到他，又怕他逃跑。
張衍心裏很不是滋味。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經過的也有不少回頭看他們，張衍晃了晃手臂，但謝恒沒鬆手。
唉....張衍嘆了口氣，然後帶著他去了教學樓，找了間空的階梯教室。
一關門，謝恒立刻就往他懷裏鑽，張衍無奈的推了推，沒推開，謝恒使勁兒抱著他不撒手。
“ 恒哥，教室有監控。”
“ 不管。”謝恒說。
唉...
張衍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鎖上門，帶著靠去牆角，躲開了攝像頭。
“ 我不要分手。”
謝恒說話又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你生氣我可以跟你道歉，我不知道的，以前我不知道你和....”
“恒哥。”
張衍打斷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不用道歉，反倒是我，我該給你道歉。”
“ 那能不分手嗎？”
謝恒鬆了鬆手，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不分手可以嗎？”
唉...
“ 你這幾天好好想過嗎，繼續在一起的話，我們的以後會是什麽樣，我們會麵臨什麽？”張衍問。
謝恒眨了幾下眸子，張了張嘴，但沒說話。
很顯然，沒有想，或者說即便想了，也想不了那麽多那麽遠，他現在滿心裏裝著的，隻有當下的不要失去。
唉....張衍垂了垂眸子，又默默嘆了口氣。
“ 你不能考Z大嗎？”
謝恒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對他說：“ 你就在家門口上學，既可以照顧媽媽，也還可以繼續照看小賣部，和現在一樣，這樣不行嗎？”
“....”
張衍無奈的吐了口氣：“ 恒哥，你當初是怎麽考上Z大的？”
“ 我....” 謝恒愣了愣：“ 好好學習就考上了啊。”
“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好好學習的？”
張衍說：“ 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從開始上學起就知道要好好讀書，從小到大都要求自己成績要穩定在年級年級前十，整個高中時期基本就沒在晚上十二點前睡過覺，你一直是這麽努力的，對嗎？”
“啊？ ” 謝恒沒反應過來，但他想想張衍說的話…
“...對的。”謝恒說。
“ 嗯。” 張衍點點頭：“ 你看，你要這麽努力才能考上的學校，讓我花半年時間就要考上，是不是太為難我了？”
“...”
謝恒聽明白了：“ 可我覺得你可以啊，你很聰明，比我聰明很多，而且就算半年考不上，你還可以複讀啊，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
“ 恒哥！”
張衍無奈的打斷他：“ 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耗不起，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
謝恒沉默了。
沉默許久，謝恒突然問他：“ 你不上大學我們就沒有未來嗎，為什麽？”
“因為.....”
張衍沉了口氣，說：“ 學歷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能代表一個人的學識眼界，還有未來的發展潛力的，你未來可能還會繼續考研，考博，你可能會離開北京，會繼續往上走，而我大概率會止步於此，我沒辦法跟上你。”
“....”
謝恒又是一陣沉默。
沉默片刻後，謝恒說：“ 那我確實沒有想的這麽具體，戰哥提醒過我讓我自己好好想想，可我還沒有想到這裏來。”
“恒哥。”
張衍看看他：“ 對不起。”
“ 為什麽對不起？”謝恒問。
“ 我.....”
張衍垂下眸子：“ 我想過這些，可我沒告訴你，沒讓你也提前想一想。”
“…”
沉默片刻，謝恒說：“那我好像明白了，所以你最近心情才會一直不好，你覺得，你沒有提醒我提前想一想這些就跟我在一起，你覺得這就像是你騙了我，你是這麽想的，所以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是這樣嗎？”
感覺謝恒情緒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張衍立刻叫他：“ 恒哥....”
“ 可那不能怪你呀，怎麽能怪你呢，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自己沒有想到，是我自己......”
謝恒說著，突然低下頭去：“是我自己腦子不好。”
“恒哥！”
謝恒最後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張衍的心忽的疼了下，他依稀記得周克跟他說過，謝恒最難過的事，就是別人覺得他腦子不好。
“恒哥。”
張衍忙托起謝恒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沒有，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故意的，是我故意讓你忽略那些，一開始我就是不想你想那麽具體，我貪戀一時，怕你想明白之後就不跟我好了，就是我騙了你。”
謝恒看著他，皺著眉頭眨了下眼睛，沒說話。
“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一起之前你就問過我有沒有想過長久的未來，我那時候什麽都沒說，還轉移了話題，是我的問題，不是你。”張衍說。
謝恒又看了他半天，然後低下眸子：“ 張衍，我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笨。”
我不是傻子。
謝恒徹底鬆了手，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