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壓下心中不斷湧起的念頭,輕歎一聲:“都被逼得撞柱而亡了,總不能還是曾經那般軟弱可欺,當要有所改變才是,否則往後怕是會被吞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方才那小姑娘,既是夫君戰友遺孤,隻要她不做出什麼過分之事,我自會讓她幾分,尊重夫君的意思,好好養著她。”
“但若是她得寸進尺,欺負到我頭上來,我也不是任人欺負之輩,放心吧,我不會再讓自己吃虧的。”
柳含星溫聲安撫著樂菱的話,讓樂菱不由得抿唇。
她的眼中全是心疼和自責:“是樂菱無用,護不住您,讓您受了這般多的苦。”
小姐她自己也是幼年便痛失雙親,受儘白眼和欺辱才艱難長大,如今卻還要讓著另一個失去長輩親友的嬌縱大小姐,樂菱光是想想就為自家小姐感到心疼和不值。
“傻丫頭,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柳含星輕歎一聲:“我這個做小姐的,尚且無力反抗,你一個做丫鬟的,又能有什麼辦法?這麼些年,咱們能活著已是不易,你也不必自責。”
“如今嫁入江家,有老夫人撐著,咱們主仆隻要不行差踏錯,往後的日子不見得會多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莫要憂心。”
“是,樂菱聽夫人的。”樂菱輕聲應了,主仆兩個的身影漸行漸遠。
兩人走遠之後,不遠處的假山之後,閃出一個人來,他看著主仆二人遠去的背影,目光微閃。
很快,這人快步離開,最後,出現在了江楚臣的房裡。
他是江楚臣的貼身侍衛,靳源安。
江楚臣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靳源安看著眼中全是憂色。
“主子,您都躺了半年了,快醒醒吧。”
“您昏迷前讓我要護好範家,我也已經儘力去做了,可局勢變化太快,多方掣肘之下,我倍覺力不從心,如今範家幾乎家破人亡,範小姐她也已經……”
靳源安說著,喉頭不由得哽住,幾乎說不下去。
“主子,若您再不醒來主持大局,範家恐怕真的要徹底亡了。主子,您快醒來吧,快醒醒吧。”
靳源安沒發現,床上的江楚臣手指輕輕動了動,很快又沒了動靜。
他在江楚臣的床邊絮絮叨叨的說了會兒話,便匆匆離開了。
範家出事兒,他遠在京城遙控邊境之事,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今日,也是因為江家人替主子娶妻,他這才抽空回來,想看看新娘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對主子有所損害。
方才意外看到李小蓮為難夫人,而夫人鎮定應對的場麵,他便知道,新娶進門的夫人不見得會得主子的喜歡,但卻是個溫柔寬厚之人。
這樣的人,不會傷害主子,主子的安全無虞。
……
重生成了嬌柔且手無縛雞之力的閨中女子,柳含星連感官都褪去了,自然也沒感受到先前被靳源安給窺探了。
回到屋裡之後,樂菱讓她歇著,樂菱自己則是開始整理東西。
柳含星看到一旁放著兩個大箱子,樂菱自己根本拖不動,不由得好奇:“這裡麵是什麼?”
“都是夫人您的寶貝啊,您親自收的,您忘了?”樂菱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