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是錯覺嗎?
一瞬間他也不太能夠確定。
封霽見池硯不開口說話,幽幽地說了一句:“要是不放心,那就再催眠一次。”
“不用了……”
若是催眠掉這段記憶,勢必就會回到彼此再次會是陌生人的時候,他舍不得……
有些時候,明明知道沉溺其中隻會像毒藥一般慢慢把他摧毀,可他就是舍不得。
池硯不同意,封霽自然不會勉強,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笑得有那麽幾分斯文:
“話說你現在和她是什麽情況,我要是沒記錯,她不是慕南瑾的女朋友嗎?什麽時候又和你搞在了一起?”
池硯似乎對慕南瑾這個名字有著生理性的反胃,很是不悅地開口:“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後別再提慕南瑾這個名字。”
封霽輕嘖了一聲:“居然還真的被你拐到手了。”
池硯直接推開他,隨後走進了病房。
溫言躺在病床上,本就白皙的肌膚沒有絲毫的血色,蒼白而又羸弱,右手已經上了石膏,略有幾分滑稽,卻絲毫不會影響她的美,反而更襯得有那麽一絲楚楚風情。
他略帶薄繭的手撫上她蒼白的臉,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輩子,你注定隻屬於我一個人,誰也搶不走……”
……
五個小時後。
躺在病床上的溫言微微有了一絲反應,她的眉頭皺地緊緊的,像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一般:“救命——”
池硯原本是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的,聽見她的聲音,他立刻走了過去,剛想查看一下發生了什麽,她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語氣有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和不安:“池硯……救我……”
聽見這個名字,之前席卷的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甚至他還能夠感覺到,緊張的心臟在這一刻就像是將要墜毀的飛機在經曆空難之後,徐徐墜入平地。
他緩緩蹲了下來,另外一隻手貼著她的額頭,輕聲安撫著:“我在,你不會出事的……”
或許溫言聽見了他的聲音,在他的安撫之下,她緊鎖的眉間似有幾分舒緩。
又過了一個小時,溫言才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緊緊地拉著池硯的手不讓他離開,他隻能隨意地坐在地上趴在她的床沿休息。
她剛想鬆開她的手,沒想到一鬆開,池硯就醒了,臉上還有著無儘的擔憂:“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微微動了一下,像是牽扯到了神經一般,疼得有點齜牙咧嘴的,好不容易才給忍住,甚至她還發現她的右手居然還打了石膏。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有人想要強行帶她離開,然後她拚命掙紮著,她微微有點困惑:“這是哪裏?”
池硯將她額間淩亂的碎發繞到耳後,緩緩開口說著,“這是在醫院裏,你受了傷,我就把你送到了醫院。”
頓了一會兒,“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受傷的嗎?”
溫言垂眸,微微思索了一會兒。
“當時有一男一女強行要帶我離開,我不依從,就拚命掙紮著,不小心就被絆了一下,磕在了石頭上。”
她還是有點不明白,她額頭磕在了石頭上,為什麽右手會骨折。
難不成趁她昏迷之中,那一男一女對她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