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這麼灑脫不計較,為什麼要搶人家未婚夫?
“子安少爺,您若是悔婚另取殷溪將軍,我家姑娘就要另說彆的親事,到時候你還如何日日守著她?”采蓮忍不住說。
柴子安驚訝道:“妹妹為何要另嫁他人?”
周晚吟:“?”
柴子安:“咱們府裡不好嗎?好妹妹,有老太太和夫人疼你,有我陪著你,咱們一輩子在一起不好嗎。妹妹何苦要嫁外邊的臭男人?”
周韶:“??表哥是想讓我一輩子待在柴家?”
柴子安認真道:“咱們公府是什麼樣的人家,養你一輩子也是養得起的。”
周晚吟心頭冷笑,柴家人坐吃山空,不學無術,早就是靠著她的嫁妝撐著了,誰養著誰呢。
也不知道這柴子安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子安少爺說什麼傻話,哪有姑娘長大了不嫁人的?”采蓮也被弄懵了。
柴子安道:“怎麼沒有,前朝的女冠子楊姑,就未曾婚嫁,還留了不少詩文傳下來呢!”
周晚吟聞言,忍不住惡心的往後退了退。
那楊姑負有才名,她家兄長為了鑽營仕途,讓她以討教詩文的名義混跡各色男子之間。
說是什麼同才子們交好,不拘小節的女冠子,其實就是個暗娼。
柴子安一邊想要殷將軍家的權勢,一邊又舍不得知情解意,才情過人的表妹。
便想著把殷將軍娶進家門去沙場上掙功名,再養著表妹在身邊當解語花。
兩邊都不耽誤!
“這算盤打的真響。”周晚吟惡心透了,讓采蓮將柴子安推出去,冷冷道:
“表哥,悔婚另娶,娶一個,又養一個。結一門親,收兩份嫁妝,沒這個道理。”
柴子安腳下頓了一下,受傷的看著周晚吟:“表妹,咱們是自小的情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來張口同我說嫁妝的事。”
“你竟然也同那些凡俗女子一樣了,計較這些金銀財帛了。”
“表哥,你不計較,是因為心裡清楚,你的爹娘會幫你安排好,絕對不會讓你的利益受損。”周晚吟冷冷的說。
“你缺銀子了,你爹娘替你聘首富周氏女,你缺前程了,你爹娘替你悔婚高攀。你仁義,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怎麼不把這些錢財都還了?”
柴子安這種人,看似溫柔深情,其實最自私。
他隻和女人談感情,隻給你畫大餅,什麼聘禮嫁妝,他絕口不提,他最深情,最單純,最重情義。
吃虧的是女人,他還能落個多情的好名聲。
柴子安冷不丁被戳破,再也維持不住溫柔貴公子的麵貌,目光裡透出怨毒來。
“內宅的事情,我堂堂男子,自然是不屑參與的,妹妹既然如此說,那就同我母親理論去吧。隻是這兒女婚事,三媒六禮,嫁娶規矩,是需要長輩說話的。”
言下之意,你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沒有長輩,就算是走退婚流程,還你嫁妝還少了,你能說什麼?
柴子安說完,便又換上了溫文貴公子的樣子,走了。
采蓮還是頭一回見柴子安這翻模樣,簡直驚呆了:“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家。姑娘,這可怎麼辦啊。”
周晚吟卻並不急,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平王府隻要看了信,就一定會來幫她算賬的。
保證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分一毫都不會便宜了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