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微微偏過頭,試圖與對方視線相交,然而那雙圓眸始終閃躲著,不曾看他一眼。
沒有前呼後擁的幫傭,也沒有保鏢引道。
與來時的大排場截然相反,出院時的他們,清清冷冷,甚至有種付不起這裡昂貴醫藥費的感覺。
鄒言親自收拾好東西,一手提行李包,一手牽起悶不吭聲、畏畏縮縮的小女人,來到停車場。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麼,隨意地朝著前方一指,對身邊人道:“你先進車,有個東西我忘了拿。”
“好。”薑海吟乖順地點了下頭,默默坐進黑色的沃爾沃裡。
很快,他匆匆返回,啟動車輛。
“送你去哪裡?先前住的地方,還是酒店?”
坐在後排的人猶豫了好一會兒,支支吾吾開口道:“我這次出事,你、你也脫不了乾係,所以......你不是有個私宅嗎,能不能......咳,反正先借我住幾天。”
說完,偷瞄了眼駕駛座,隨即快速收回目光,正襟危坐。
“嗯。”
聞言,薑海吟悄悄籲了口氣。
一路沉默,她有些局促地時而看向窗外,時而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頭,無意中瞥過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忍了又忍,還是沒忍得住。
“那個,幼兒園快放學了吧?要不要,先去接......你兒子?”
“嗬。”
前方依稀傳來一聲輕笑,等她循著望過去,露出的半邊側顏卻沒什麼表情,仿佛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今天周六,不上學。”
“啊,哦......”她舔了舔唇瓣,閉緊嘴巴。
“想去看看他嗎?”鄒言冷不丁道。
“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