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伴隨著天空的那一絲波動,林飛揚忽然感覺,自己身體內的某種東西被喚醒了,正在一點一點的複蘇了過來,那種感覺很神妙非是言語可以形容其萬一,如果硬要比喻,那隻能說,就像是一個受曆逆境的孩子,在絕望頹靡之時,忽然出現了一位智者,為他指引明路,於是那孩子又一下振奮了起來一般;又如同一個沉睡的嬰兒,在母親的召喚下,漸漸的清醒了過來。
總之那種感覺很複雜,又很飄渺,但卻是實實在在的。
林飛揚清楚的知道,天空中的那一下波動,既像是一聲呼喚,又像是一個信號,一下將林飛揚身體中的某種東西引了起來,隨著天空的那一下波動,也開始波動了起來,即像是與天空中的那下波動發出共鳴,又像是被那下波動所激發,受其牽引而徹底的勃發了出來一般。
林飛揚還知道現在身體中正逐漸蘇醒勃發的東西正是當年的那道導致他家破人亡、卻又改變了他人生軌跡的紅光,林飛揚說不出自己為什麽會知道,但確實是知道,就仿佛是那道殘存在體內的紅光能量告訴他的一般,奧妙無比。
林飛揚能夠明顯感覺到那紅光所蘊涵的能量在身體內開始噴薄了起來,那能量忽然從四肢百骸裏冒了出來,又忽然鑽回到四肢百骸裏,然後順著林飛揚全身的經絡迅速匯集成一團,然後在林飛揚的身體裏不斷擴張,林飛揚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就像一塊原本已然乾癟了的電池,忽然又被充滿了電一樣,煥發出超人的活力,林飛揚隻覺得自己眼中的天地忽然變得與以往不同了起來,一片清明。
與此同時,林飛揚也感覺自己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林飛揚說不出自己是怎麽明白的,反正就是忽然明白了,就好象是那道紅光告訴自己的一般,又好象其實自己原本是個失去了記憶的人,在此時此刻突然回複了記憶一般,玄之又玄,總之就是忽然明白了,再這一瞬間,林飛揚忽然對宇宙、對生命、對自然都有一了個全新的超越的理解,就仿佛忽然參透了這滾滾紅塵一般,隻覺得突然一陣輕鬆,灑脫無比。
然而這一切的變化,隻是在一瞬間完成的,甚至連一眨眼的0.01秒的時間都不到,在林飛揚周遭的人,沒有人看到天空中有什麽波動,在他們的眼中,林飛揚的身體隻是在忽然的一瞬間如幻覺一般爆發出了一股微弱的火紅色的光芒,但又轉瞬消失不見,連給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緊接著便覺得林飛揚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但具體哪裏便了,卻沒人能說得上來。
當時離林飛揚最近的是邵波,激戰當中,邵波耳聽的“倉啷啷”一聲脆響,轉頭看去,卻隻見林飛揚的刀掉在了地上,而林飛揚的眼神已經已經由剛才的猙獰而變得有了一些呆滯,又有一種解脫的味道,當時邵波就感覺不好,從激戰開始到現在,他知道林飛揚是受傷最重的一個,他一直在拚死守護著大家的周全,幾乎每個人一有危險林飛揚便會撲將上來替大夥把攻擊抗了過去,邵波心裏清楚,從激戰開始到現在,自己身上幾乎並沒挨上幾下,現在都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更何況是林飛揚呢,再看到林飛揚的表情,邵波知道那是種等死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眼看著旁邊一人的砍刀正猛力向林飛揚劈來,想去救援卻力不從心,正著急著,卻隻感覺林飛揚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又變得清晰起來,邵波還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再看林飛揚,卻發現林飛揚雙目中的那份頹唐已然消弭無蹤,隻是射出了一道精光,與此同時,那砍向林飛揚的砍刀也到了。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林飛揚忽然又變得靈活了起來,甚至比以前還要靈活百倍,甚至快到了沒有一個人看清林飛揚是怎麽躲過那一刀的,包括拿刀砍向林飛揚的那地痞都沒有看清,他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自己的刀就落空了,原本背對著自己的那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轉過身來的,已經正麵的對著自己,而且正在對著自己笑。
沒錯,那是那笑。
而且那笑容讓那地痞忽然感到一陣恐懼,心膽俱寒,那笑容裏帶著一絲殺氣,但更多的一種邪性與玩味,仿佛自己在對方眼中不過是隻被玩弄的可憐的螞蟻一般,對方輕易的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雖然此時在自己身邊就近百的兄弟,但他卻感覺實際上整個世界中就隻剩下了自己,還有對方那奪人心魄的笑容。
然後林飛揚抬起手,擊出一拳。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拳。
但也正是這簡單之極沒有任何花哨的一拳,卻讓那刀手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翻飛了出去,站在那刀手後麵的地痞想扶住他,但卻都被帶得一同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怎麽也爬不起來。
隻一拳,就讓對方倒下了一大片。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在他們眼中看到的,隻是林飛揚用一拳,便上他所麵對方向的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而且這些人躺在地上要麽就是一動不動不知死活,要麽就是翻騰掙紮,臉上一片痛苦的神色。
饒是這群地痞們天天在外麵跟人家打架掙地盤,天天都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也禁不住被眼前的情形給嚇得傻了起來。
所有的人,包括邵波、莫斌、鄭宇、楊洋,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的看著林飛揚,而林飛揚在隻用一拳便擊倒了一大片人之後,卻隻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又緩緩的轉過身,用一種睨視天下的霸道眼神掃視了其他的一眾地痞一圈,冷冷的說道:
“還有誰?”
“操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