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是最後一個回宿舍的人,知道自己當時隻是隨手將門帶上而並沒有鎖,於是探了探腦袋,大聲衝外麵喊道:“請進!”
宿舍有人敲門來訪並不是一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吳昊也並沒有在意,繼續著他的安排:
“明天下午飛揚你也別去圖書館晃了,咱們中午吃完飯集體行動,去籃球場占個場子,大家打打練練,磨合磨合,老張呢,也熟悉熟悉球性,咱先簡單練練,等過些日子差不多了,我再找籃球社裏的朋友,拉個隊伍跟咱打場友誼賽。”
“老劉,我看你們學校的文體活動開展的很好嘛,你看年輕人的積極性都蠻高的。”
吳昊的話音剛落,緊接著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而坐在**的林飛揚剛剛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細想的功夫,一行約有七八個人便走進了裏間寢室,這一下可乖乖不得了,嚇得原本坐在**的幾個人都立刻站了起來,而原本就站著的吳昊在看清來人之後,也立刻回身與林飛揚等人站成了一排,五人很有默契的立正站好,如儀仗兵等待檢閱一般整齊。
進來的這一行人,當先是兩位老者,事實上,也就隻有這兩位老者真正走進了寢室當中,剩下的幾個人則都如跟班一般隻在寢室門口垂手等待,可也就是這些跟班一般的人物,卻也都不是一般人,單說林飛揚認識的。其中有一個學校分管學生工作地副校長、學校辦公室主任、以及他們心理學院地正副院長。
一群學校裏的重量級人物忽然駕臨林飛揚的宿舍。雖然也算是件非常令人意外的事情,但這卻並不是最讓林飛揚感到吃驚的,最讓他吃驚的是當先兩位老者,這兩位老者,其中有一個身體微微發福、六十歲上下、麵色紅潤、頭發花白寥寥,這個人林飛揚之前並沒有見過,不過看他第一眼便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原來是在學校隨處都可以看到他照片的唐辰大學創始人之一、唐大黨委書記兼校長——劉邦業。
與劉邦業並肩走進來的另外一位老者,打從一進寢室便一直笑意吟吟地看著林飛揚,而他也正是讓林飛揚感到吃驚的主要原因,因為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半月前林飛揚在火車上結識的,後來心臟病突發被送往醫院的孫姓老者,而剛剛說話的。也正是他。
那次突發的心臟病似乎把這孫姓老者折磨的不清。僅僅半月沒見,林飛揚便能很明顯地看出這孫老者比以前要瘦很了多很多,而且在他地手裏也多了一樣上次林飛揚見他時所沒有的物件——一根拐杖。
不過傷病卻並不能影響孫老者的好興致,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很好,甚至非常高興,雖然雙頰與眼窩依然微微下陷,但還算得上是紅光滿麵,精神頭很好,尤其是在見到林飛揚之後。眼中都甚至微微散發出一線神光,笑盈盈的盯著林飛揚打量了好半晌,終於朗聲說道:
“林-飛-揚!是不是?哈哈,你可讓我好找啊。”
林飛揚心中的吃驚隻是持續了那麽一刹那的光景,腦子裏電光飛轉。很快便隱約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此時見老者與自己說話,也是微微一笑。道:“嗬嗬,是,我叫林飛揚,您老怎麽知道我名字的?找我乾什麽啊。”
“我哪能不找你,你可是我地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就算交代了,現在早去見馬克思了。”老者嗬嗬笑道,“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啊,在火車上我就知道你是唐大大一的學生,其他一概不知,好在小宋——就是那天跟我一起的那個年輕人,他見過你,我就打發他來學校,對著學生登記表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找,終於算是把你給找出來了。”
“什麽救命恩人啊。”林飛揚謙遜道,“我不過是坐了些力所能及地事情罷了,舉手之勞,您老不用掛在心上,真正救您命地應該是醫院裏的醫生大夫,我是並沒有做什麽地。”
“恩!年輕人謙虛是好的,可過分的謙虛就太虛偽了。”孫老者說著老臉一板,但沒有半刻的功夫,卻又笑了出來,道,“我後來醒過來以後,小宋都跟我說了,他才跟了我時間不長,從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沒什麽經驗,當時毛手毛腳的就要扶我,多虧了你沒讓他亂來,而且大夫也說了,當時要不是你及時給我做了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就算把我送到醫院,那也是沒救了啊,所以,真要從根上說,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嗬嗬。”
林飛揚又是笑了笑,道:“您老真的言重了,這麽說我真的擔當不起,對了,您老身體現在怎麽樣了?好了吧。”
“差不多,閻王爺想要我這把老命,還是得費點功夫啊,嗬嗬嗬嗬。”
孫老說著,爽朗的笑了起來,林飛揚一見,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時候,站在孫老旁邊的劉邦業校長在仔細的打量了林飛揚一番後,也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