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飛揚整個計劃當中,有一個致命的疏忽,那就是林飛揚在慣性思維的影響下,一直認為自己在這之前沒有聽過這個傳說,那麽蘇菲也沒有聽過,所以林飛揚做夢都沒有想到蘇菲會回答自己知道,這一下將林飛揚的陣腳打了個大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林飛揚還在心中幻想著這不過是個誤會,蘇菲所知道的傳說不過是另外一個無關的故事的時候,卻聽蘇菲輕啟朱唇,緩緩說道:
“不就是說這裏原來隻有山,沒有湖,然後有一對戀人,經常來這裏幽會,後來那男的被拉去做壯丁,上了前線,臨走前跟女的約定,等自己打了勝仗回來以後,會再來找這個女的,讓女的就在這個地方等他,於是女的便天天來等,等了三年,卻等到了男的戰死的消息,但那女的卻不放棄,依舊天天來等,邊等邊哭,最終她的眼淚匯聚起來,就成了這個映蓮湖,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傳說?”
雖然蘇菲的口氣把這個故事講的很不美麗浪漫、雖然林飛揚心中十分不情願,不過麵對蘇菲的問題,林飛揚還是不得不乾咽了口唾沫,然後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道:
“是。”
想了想,林飛揚覺得這隻能算是個臨時狀況,計劃還得要進行下去,於是趕忙又接著問道:
“那。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麽樣?”
“我覺得啊……”
就像為了吊林飛揚胃口似的。蘇菲拖了個大大的長音,又有意無意地乜了林飛揚一眼,然後才道:
“我覺得這女地挺傻的,明知道那男的都死了,還成天來等,你說這不是神經病嘛,而且我也覺得古人實在是太有想象力,太能誇張了。你說一個人總共才多大一點啊,眼淚加起來怎麽可能匯成這麽一片大湖呀,真是鬱悶,很明顯這是經年積雨形成的嘛。”
不對勁!
林飛揚不是傻子,如果剛才發生的事情,還能算得是巧合、是意外、是突**況的話,但當蘇菲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之後。林飛揚卻完全敢肯定這裏麵有問題了。因為除非是腦子有病,但凡正常人,在麵對一個傳說的時候,都不會用這樣較真的角度去評論,更何況是蘇菲這樣一個表麵上大大咧咧,內心卻十分感性地女孩,更不會這樣去評論一個傳說,而蘇菲現在卻偏偏這樣說,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要將一個原本淒美浪漫的傳說,說的這麽沒勁。
那麽蘇菲為什麽要這麽做?林飛揚思來想去,也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蘇菲故意要攪局。也就是說。蘇菲知道了自己的計劃,而故意要打亂自己的計劃。所以才特意把這個傳說說成是這樣。可是話說回來,蘇菲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計劃地?這個計劃除了自己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莫非是自己哪裏漏了什麽破綻?可是林飛揚幾乎絞儘腦汁,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麽地方出了岔子,難道還是能蘇菲掐指會算不成?太不靠譜了吧?
林飛揚那邊正較勁腦汁地想著,隻聽蘇菲這邊忽然輕歎了口氣說道:
“是不是在想自己是什麽地方漏了馬腳?”
“是……”正在苦思的林飛揚本能的答道,不過話剛出口卻猛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不打自招,於是又趕忙改口道,“是……什麽意思?我是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漏馬腳啊?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
“得了吧你,別裝了。”蘇菲白了林飛揚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那,我來告訴你是什麽地方漏的破綻,你的破綻就是你今天太想把自己搞得正常了,這反而讓你顯得很不正常,舉個例子,你今天早上在教學樓前麵的時候,上來故意不先跟我打招呼,然後又四處轉了一圈才跑來跟我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雖然你做的從表麵上看很自然,但如果是正常地你,絕對不會見了我不先來打招呼,而且也絕對不會晃半天才晃到我這裏來,跟不會隻說這麽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另外,你今天一天,從見了我,到從車上跟我坐了這麽久,你都沒跟我開過一句玩笑,耍過一句貧嘴,你自己不覺得這很不正常嗎?後來我為了試探你,在準備野餐的時候特意很不客氣的讓你自己乾,你竟然都沒跟我鬥嘴打屁,就真乖乖的一個人去準備了,這所有地一切都說明你心裏有鬼,不過我開始並不知道你想乾什麽,一直到你做出那麽一副惡心地樣子來問我知道不知道這個傳說,我才知道了你的目地是什麽。怎麽樣,林飛揚同學,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嗎?另外,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選的這個地方真的不怎麽樣,因為我在大一的時候已經來過這裏不下三次,那個傳說也都快倒背如流了。”
蘇菲說完,便扭過頭去,不再看林飛揚,而是繼續望著遠方的湖麵,而林飛揚在愣了好一陣之後,才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唉,你不去當特務真是浪費人才了。”
“切,現在才想起貧嘴來了嗎?”蘇菲哂道,“你別忘了,你是學心理學的,我也是學心理學的,而且比你多學了一年,是你的師姐。”
“唉,服了,我服了,師姐。”
林飛揚慢悠悠的說道,語氣中透著點喪氣的味道,不過事實卻並非如此,事實上,林飛揚一邊說著話,腦子裏一邊飛快的轉著,左思右想之下,林飛揚決定改變戰術,既然引導不行,那就那個直線出擊,最終打破蘇菲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