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正經人(1 / 2)







曼妙的舞姿在清越的鐘磬聲中更顯柔媚,隨著王允離開,伴舞的幾名舞女也相繼退開,隻剩貂蟬一人獨舞,廳中的氣氛開始帶了幾分曖昧之氣。</P>

貂蟬獨舞,呂布飲酒,曼妙的身段不時靠近一些,叫人心中猶如貓爪在撓一般。</P>

呂布似乎真的醉了,眼神有些迷離,在他漫長的人生經曆中,有過很多女人,愛而不得的也有,很多時候女人令男人魂牽夢縈,便是抓住了男人這種心裡,將男人吃的死死地,不過這樣以玩弄手段為主的女人,晚景大多淒涼,能做這種事的通常都是美女,而讓男人難忘的也隻是未曾得到,一旦讓人得到以後,那種渴求感會迅速消失,甚至很多時候會奇怪自己以前為何會這般癡迷。</P>

這種撩撥式的感情能夠激起的也大多是一時的激情與和歡愉,很難化作夫妻那種平淡卻綿長清澈的感情。</P>

當然,在這個時代,這樣的體會也隻有身處於上層的人能夠經曆,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光是生計就已經耗費了所有的精力,哪有時間和精力去體會這些?就算有,也很難拿得出與之相應的代價。</P>

某一刻,呂布突然伸手,拉住從眼前飄過的絲帶,在貂蟬的驚呼聲中,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並沒有拉入懷中。</P>

“陪我喝上一觴。”呂布指了指自己已經空掉的酒觴。</P>

貂蟬默默地跪坐在呂布身邊,幫呂布斟上一觴美酒,雖然有了準備,但事到臨頭,卻是難免生出緊張之感。</P>

“不喝?”呂布扭頭,瞥了女人一眼,近距離之下,女人的容貌似乎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P>

“喏~”貂蟬無奈,隻能取來另一隻酒觴,斟滿酒後,以袖仰麵,仰頭一口氣將之飲下。</P>

大概很少喝酒,凝脂般的臉頰上出現一坨紅暈,甚是誘人。</P>

“看來司徒是有意將你贈予我,可對?”呂布看著貂蟬的模樣笑道。</P>

貂蟬低頭,沒有說話。</P>

“然後呢?”呂布看向房頂,思索道:“暗中將你許於我,而後再將你獻於太師?”</P>

貂蟬聞言,麵色一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呂布。</P>

“這計策並不高明,若我真的色令智昏,或許就中計了,可惜……我已許久未曾被美色所動了。”呂布舉起酒觴,將觴中美酒一飲而儘,男人沒有不好色的,但有些東西,見的多了,追求的就不再是淺層的肉身歡愉了,呂布想要體驗這個有太多途徑可以實現了,而且他也過過三妻四妾的日子。</P>

說實話,女人多了,爭端是難免的,那種事很麻煩,相比於這種對色相的追求,如今呂布對色的追求除了皮囊之外,更想要的是精神的共鳴,就比如嚴氏跟他多年夫妻,往往呂布剛剛動了念頭,嚴氏就知道他要做什麼,而嚴氏有什麼情緒,呂布多半也能察覺,而每一次模擬世界之後,又能生出一種久彆重逢的思念,那種默契相互依存的感覺是呂布現在在男女之間更想要的。</P>

當然,嚴氏跟自己的默契是多年夫妻養成的,但其他方麵也可以,因為經曆的多的緣故,呂布在精神上實際上是很空虛的,他想要一個能夠理解自己的人,但卻很難找到這樣一個人,在外人麵前他要偽裝,疲憊的時候也很難跟人袒露心扉,甚至不敢真的醉一場。</P>

貂蟬不太明白呂布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自己不夠美麼?她不知道,但此刻更不敢妄動。</P>

“看你樣子,似是甘願這般做?”呂布皺眉看了看她道:“為何?”</P>

“誅除國賊……”貂蟬嘴唇顫了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P>

“國賊?”呂布揉了揉腦袋,嘿笑道:“你可知道你所說的國賊,如今在為這關中數百萬百姓的生計愁白了頭發?你可知道這關中九成以上的耕田,都在你背後那些高士手中,你所說的國賊為了能叫朝廷有序運行殫精竭慮,而你身後那位正義之士卻每日與高士飲宴?何為國賊?”</P>

貂蟬一臉不信的看著呂布,很少會有人直接從稅賦上去看問題,但這才是所有問題的根本,朝廷收不上士大夫的稅,而百姓的稅卻又根本不夠,要想維持朝廷,不動士大夫的前提下,就隻能向百姓多征稅,這麼一看,誰在為朝廷做實事,誰在空談一目了然。</P>

“你一女子,心懷天下本是好事,但莫要用錯了方向。”呂布指了指自己空掉的酒觴道:“換句話說,當這天下安危卻要係於一女子腰帶之上,那這天下……留之何用?”</P>

貂蟬沒有再說話,機械的幫呂布斟滿了酒觴。</P>

呂布看著溢出酒觴的美酒,沒再去喝:“你若真想為天下做些事情,下次再見可告知於我,任紅昌,沒貂蟬悅耳,日後還是喚你貂蟬吧。”</P>

貂蟬豁然抬頭,一臉驚駭的看向呂布。</P>

呂布卻沒再多說什麼,扶案起身,徑直離去,隻留下貂蟬跪坐在桌案旁默默失神,直到王允聽聞呂布離開後匆匆趕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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