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波折(2 / 2)







閻圃、楊鬆、楊柏三人作為外來人,可以歸為一類,他們為了生存,也隻能依附於張魯,而不像楊任和楊昂一般,有著較高的自主權甚至兵權。</P>

那如果有人要阻撓呂布入漢中的話,以目前來看,最大的可能就是楊任和楊昂了,呂布動的,從來都是當地士族的利益,所以這楊家兄弟,除非真的深明大義,否則但凡有些私心,必然排斥呂布入漢中。</P>

而事實,也跟賈詡所想的差不多,當張魯召集眾人商議是否歸降朝廷之事時,張衛和張愧覺得可行,閻圃和楊鬆異議不大,反對最為激烈的,確實是楊任和楊柏。</P>

“天師若要為母報仇,征伐蜀地,末將願肝腦塗地,但若說歸降呂布,那請恕末將不能尊從!”楊任冷然道。</P>

“不錯!”一旁楊柏大步踏出,朗聲道:“呂布,豺狼也,生性暴虐凶殘,天師莫非忘了多少士卿飲恨長安?多少家族妻離子散,呂布又犯下多少天怒人怨之事?而且天師可曾想過,若天師降了呂布,五鬥米教焉存?昔年老天師立下的道統,若因那呂布一言而廢之,天師他日如何麵對我教先師?”</P>

“這……”張魯被這兄弟二人說的心中惴惴不安,畢竟傳說中,呂布的確有些凶暴殘忍,但也有傳說,呂布愛民如子,身處漢中,對外界的信息了解有些匱乏。</P>

再說了,名聲這東西,在關中時是一個樣,等傳到漢中了就是另外一個樣了。</P>

其實如今巴蜀和漢中的士人也是去關中做買賣的,蜀錦隻有在關中或者說在長安能賣個好價錢,是其他地方的三倍,但跟呂布做交易可以,讓呂布進來,那他們可不願意。</P>

“非也,溫侯殺戮,也是早先為太師複仇爾,你看字溫侯坐鎮長安以來,何時還聽過溫侯濫殺無辜之事?”楊鬆微笑著看向楊任兄弟,搖頭道。</P>

他沒有立場,但能打壓一下對方就很高興。</P>

“笑話,關中還有何人給他殺?”楊任怒視楊鬆。</P>

就當年那一場殺戮,長安九成士人都沒了,後來不少人會長安訪友訪了個寂寞,都跑去哭墳了,之後雖有小打小鬨,但最大的一場也就是當初呂布征南陽時,徐榮在關中展開的殺戮,將殺戮從長安蔓延至整個關中,不過當時其實已經沒多少可殺得了,而這份殺孽也是算在徐榮頭上。</P>

但呂布回來後,可是連句責罰的話都沒有,甚至還給徐榮升了官,顯然是讚同徐榮那般做法的,如今要往回掰扯,那可真要好好掰扯掰扯了。</P>

兩人就這般在張魯麵前吵起來,這讓張魯很無奈。</P>

“天師,我等可以與那呂布互通有無,但要我等歸附於那呂布卻絕無可能,或許那呂布真的不會迫害天時,然天師可曾想過這些追隨天師者的前途否?”楊任看著張魯大聲道。</P>

張魯聞言微微皺眉:“不至於,我自會為諸位謀好後路。”</P>

“如何謀?”楊任反問道,頗有幾分咄咄逼人之意。</P>

怎麼謀?還能怎麼謀?去呂布那裡要官啊,呂布派使者過來,顯然是商談來的,既然是商談,那就好說了,給他們要幾個官不過分吧?</P>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P>

張魯不知道的是,這些人要的其實不是自身的前程,而是家族的前程,這就有些為難了,像他們並非漢中人,沒什麼根基,跑去哪裡都一樣,但楊任他們的根就在漢中,一兩個官爵可換不來幾代幾代積累的家底。</P>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而這些,張魯彆說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給不了,所以這次商議,最終以楊任和楊昂等人的堅決反對而告終。</P>

至於誰去告知賈詡這個使者,張魯自然不會讓楊任去,就算不歸降呂布,他也不想招惹呂布,呂布的使者,他還是要給出尊敬的。</P>

“文和先生,我家主公有恙在身,不便見客,至於先生所言之事……”最終出來見賈詡的是楊鬆,對著賈詡搖了搖頭,有些遺憾道:“恐怕要讓先生白跑一趟了。”</P>

“此番入漢中,能遇到文煜兄這般蜀地人傑,怎能算是白跑,縱使天師不願歸附朝廷,但此番入蜀,能夠識得先生這般人傑,亦是我等之幸也,既然此事不成,那在下休息一日,明日便回長安複命,卻不知在歸去之前,是否有幸能請文煜兄共飲一番?”賈詡沒有絲毫失落的樣子,反而是看著楊鬆微笑道:“畢竟今日一彆,再見不知到了何日。”</P>

“這樣……”楊鬆歎道:“在下也傾慕文和兄久已,不如今夜過我府中一敘?在下略備薄酒,也算為文和兄踐行如何?”</P>

“不好吧?”</P>

“來吧。”</P>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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