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塗的心情有些許複雜,張喻的一張嘴,說出來的話,有時讓人絕望,有時又如同此刻一樣,挺讓人心身愉悅。
你當時是不是很痛啊她自言自語說,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發生了那麼嚴重的車禍,怎麼可能不痛。他們那群人為了點利益至於這樣傷害你嗎。
李塗皺著眉,他不太想跟她聊這方麵的問題,隻道:算不上有多痛,隻是有點不好看。
縱然男人不需要那麼在意顏值,但在麵對心上人的時候,還是希望自己永遠以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出現。
張喻在這會兒,自然不會說他的不好,下意識的寬慰道:也還好,男人嘛,受點傷有男人味,很討女人喜歡的。
那也不是討不了你的喜歡。李塗自嘲說道。
張喻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男人似乎總愛問這一句,的確討討女人喜歡,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說實在的,她更喜歡白白淨淨的小白臉。
所有男人一塊,張喻還是覺得肖冉最符合小白臉的人設,隻是他太狠毒了,除了蘇婉婧,沒人駕馭得住。
想到他們倆口子,張喻忍不住歎了口氣,她永遠不會有蘇婉婧的氣場,所以她麵對更優秀的人時,總會自我懷疑,覺得自己hold不住。
李塗說完話,也覺得無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個人麵前矯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食之無味之感。
等李塗換上乾淨的衣服之後,兩人回到了病房。
護工被李塗打發走了,張喻則是在李塗這裡將就了一晚上。
她本來以為,剛剛在浴室,李塗已經有了跟她交流的欲望,再加上他白天睡夠了,晚上可能睡不著了,應該會跟她聊聊天什麼的。
然而事實是,李塗依舊不怎麼理她,情緒似乎依舊不高。
張喻的洞察力其實不錯,李塗此刻就是一邊埋怨她的冷血,覺得跟她這樣感情拉扯太痛苦了,一邊又因為她對他的一點心疼而高興。
矛盾的情緒讓他不想搭理她。她這樣安安靜靜待一晚上最好不過,最好彆來煩他。
張喻在沙發上縮著,偏偏要自找上門,說:你要不要跟我交流交流有什麼苦悶需要疏導的,都可以跟我說。
你能替我疏導什麼他似乎瞧不起她。
張喻道:你起碼得說說看吧。
不用。李塗拒絕。
張喻不依不饒道:我是好心,就是想替你做點什麼。
要說疏導,李塗倒是有地方,隻是不好意思提。可她這樣不喋不休,他煩了,索性掀開被子,說:來啊,替我疏導苦悶吧。
張喻愣了愣:你這是……
李塗沒什麼情緒的說:你猜對了,就是你想的那個。
你現在不合適吧……
李塗臉色不好看:你是覺得我不行了
張喻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人果然在越缺什麼的時候,就越在意什麼,任何話都會覺得她是在質疑他。
她耐心的解釋說:你最近不行,那也是你的身體狀況造成的,李塗,你也彆擔心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李塗輕輕笑了笑。
弄你還是綽綽有餘的。他說。
張喻覺得男人在那方麵永遠都很自信,也是句真理。身殘誌堅,卻還能把話說的胸有成竹。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他了,安慰的話說多了也不是好事。
李塗見狀,將被子拉了回去,冷淡的說:不願意就趕緊睡覺。不要再說什麼替我疏導情緒了,沒什麼地方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