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皇上聖恩,沒有讓殷氏一門鐐銬加身,如今他們一家在歲寒城耕種,也可求個溫飽。”

夜湛聲音平和,嘴角上仍掛著淺淡的笑意。

“皇上怎麼想起問殷家了?”

夜景煜臉色一整道:“殷重一家也算是兩朝的老臣,切實為大周立下過戰功,雖然功過不能相抵,功績卻不可磨滅,朕問他們,也是看在往昔的功績上。”

夜湛歎了一聲道:“殷重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且為人剛正不阿,本王至今仍然不信,他會做出背叛國家之事。”

他略作停頓,又說道:“殷重到達歲寒城之後,本王曾私下問過他反信之事,殷重對此確實不知,本王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若殷重真與江烏王族有關係,又如何會數次掛帥,遠征江烏。”

“本王知道皇上初登基,有些事未必能隨自己的心意,也知皇上將殷家流放,已是手下留情,隻是若單憑一紙書信,就認定殷家為罪無可赦之人,未免太過草率。”

這話若是出自於其他朝臣之口,夜景煜必然會震怒,但是夜湛來說,效果自然不一樣。

夜景煜緊皺著眉頭,好半晌才說道:“這件事朕並非沒有考慮過,但是殷行雲已經認罪,之後又畏罪潛逃,就等於坐實了殷家的罪名,朕沒有追究殷家,已算是仁至義儘了。”

聽到“殷行雲”三個字,殷青璿又是一陣堵悶。

這人既然在京城,為何不找皇上澄清。

就算殷行雲見不到夜景煜,見關瀚林總應該容易吧,若是他真有冤屈,關老元帥定然會不惜一切為他澄清。

如今他已認出了自己,卻仍然躲在暗處,殷青璿實在無法理解這人的腦回路。

夜湛思量了片刻道:“這也是蹊蹺之一,殷行雲為何會跑回來,本王至今仍不得而解,卻又在被抓之後,突然消失,這其中恐怕還有彆的事。”

“朕也如此認為......”

夜景煜說了一半,又掃了向了殷青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