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跟人賽馬,從來沒輸過。跟人從賽馬開始,一路一邊賽馬一邊過招打到終點的時候也有過,最後無一例外,都是他贏。
他跟甦容一個女兒家賽馬,壓根就沒想過耍手段,也沒想過她會耍手段。
他覺得自己還是低估甦容了,以至於平生第一次賽馬輸了。
他將絲絛纏在自己的手腕上,見她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冷笑,“這個不還你了,留給我做證據,將來祖父問起,我就說,這般奸詐的小女子,我可不敢娶。”
甦容︰“……”
她錯了!她不該調皮,不該耍手段,不該為了看他輸後的臉色而計上心頭。
她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討好地看著他,“那個,周顧,周哥哥,我錯了。”
周顧動作一頓,差點兒繃不住從馬上翻下去,他立即下馬,甩開馬韁繩,抬手製止她,“我告訴你,說什麼都沒用。”
甦容也下馬,甩開馬韁繩,湊近他,“你認真的啊?”
周顧轉過身,哼了一聲,“自然,你當小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甦容自然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否則昨天也不會因為一句話就對江雲英拔劍了,她摸摸鼻子,“那個,你就算留作證據,拿去你爺爺麵前說,你爺爺怕也不會向著你吧?畢竟,兵法有雲,取勝之道,在於詭道、出奇、擊虛、任勢、主動,我是佔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小看於我,以為我是女子,便不會好意思對你出手,不曾對我設防,你自己也有錯,如今怪我欺負你,好沒道理的。”
周顧更是被氣樂,回頭瞅著她,眉梢高挑,“行啊你,挺會狡辯,還拿兵法狡辯。”
“是以理服人。”甦容糾正。
周顧冷哼,“那又如何?我說是就是,你敢說不是?”
“啊,好蠻不講理。”甦容故意唏噓,“原來護國公府小公子,這般不講道理的嗎?就算你想娶,我還要考慮要不要嫁呢。”
周顧斜眼睨她,“你說什麼?”
甦容對他嘻嘻一笑,能屈能伸,上前去拉他手腕,一把扯住絲絛,就要拽回自己手裡,“周哥哥,我說我錯了。”
周顧當即扣住她手腕,伸手點了她兩下,甦容手腕頓時一麻,隻能鬆手,周顧一把扯回絲絛,直接塞進了袖口裡,對她揚眉,“想搶回去?做夢!”
甦容失手,也不失望,對他歪著頭笑,“周顧,你知道男孩子留著女孩子的物事兒,代表著什麼嗎?咱們兩個,還沒到這個地步吧?”
周顧手一抖,差點兒把袖子裡的絲絛扔回去給她,但終究忍住了,繃著臉看著她,“少拿這個激將我,不管用。”
甦容摸摸鼻子,頓了一會兒,故意說︰“早先也不是誰說若我真拿出本事,不會被我嚇跑的,如今出爾反爾,讓人好生傷心。”
周顧無語,“我沒被你嚇著,是被你氣著了。”
甦容樂,“那我給你道歉了啊。”
“不接受。”
甦容︰“……”
她無奈,“那到底怎樣,你才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