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容心想,女人求男人,還能怎麼求?不能說兩句好話男人就同意吧?怕是以身相求。
“大梁與大魏聯姻,暫且休戰,珍敏郡主前往大魏和親,但和親的隊伍剛到大魏後,大魏內部便爆發了雙王爭儲之亂,在亂局中,珍敏郡主被殺。先皇大怒,發兵大魏,這一回大魏急急求和,先皇不理大魏求和,親自禦駕親征,雙方戰火一觸即燃。就在緊要關頭,先皇收到了珍敏郡主的書信,說她平安,並未身死,求先皇不要再開戰,借機讓大魏簽署和約,也讓大梁趁機休養生息。而她,就當做她死了,她也不回來了,也不必再找她。先皇得知珍敏郡主平安的消息後,怒意自是消了,於是,采納了珍敏郡主的意見,趁機與大魏議和,讓大魏不止還回了三座城池,也簽訂了三十年互不犯境條約。”
“如今距離當年之事已過去十六年。”趙嬤嬤道︰“後來無論是先皇,還是太後,都曾派人尋過珍敏郡主,但大約因為珍敏郡主手裡有明瑞太子留給她的一支暗衛,所以,掩藏了珍敏郡主的痕跡,未曾尋得。”
她說完這番過往,看著甦容,“恕老身直言,七小姐您與珍敏郡主很是有幾分相像,興許您就是珍敏郡主的女兒。”
甦容眯了眯眼楮,嗬了一聲,笑道︰“嬤嬤您大約是想多了,天下有幾分相像的人,還是比比皆是的,江寧郡距離京城也就千裡而已,若我娘是您口中的珍敏郡主,她應該躲離京城遠遠的才是,不該待在這麼近的地方。”
“這便是燈下黑了,當年先皇和太後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遍尋天下。而老護國公多年來一直不曾與江寧太守府走動,怕也是不想因護國公府擾了江寧郡的清淨。”趙嬤嬤道︰“還有,鮮少有人知道,珍敏郡主有一心儀之人,而那人,曾三元及第,名揚大梁,但卻掛官而去,遊歷了很多地方,最後卻在江寧郡一留十多年。”
甦容看著趙嬤嬤。
趙嬤嬤迎上她的視線,“不錯,老身恰恰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那被珍敏郡主心儀的人,正是謝遠。”
甦容心下一片豁然,謝伯伯的確心儀她娘,這還是她很小時就知道的事兒,看來她娘十有八九就是珍敏郡主無疑了,她索性直接道︰“嬤嬤與我說了這麼多,也不怕嚇到我。”
趙嬤嬤笑起來,“七小姐的膽子若是這麼小的話,也就不會平平安安長這麼大了。”
甦容不置可否,“那嬤嬤如今跟我說這些,是想說什麼?還是想做什麼?”
趙嬤嬤搖頭,“老身隻是想求證一二,畢竟,太後臨終一直惦記著珍敏郡主,若七姨娘真是珍敏郡主,老身對七小姐您,便隻有愛護,不會有其他。”
甦容看著趙嬤嬤的眼楮,“嬤嬤怎麼求證?單憑我娘教給我的規矩?還是這一番推測?”
“七小姐還記得七姨娘吧?可否作畫一幅?老身一看便知。”趙嬤嬤希翼道。
甦容搖頭,“我娘的畫,我不作,也作不好。”
趙嬤嬤一怔,“那可否有七姨娘的遺物?老身一觀便知。”
甦容搖頭,“我娘曾經住的地方,都被一把火給燒了,什麼東西也沒留下。”
趙嬤嬤有些黯然,“七小姐是不相信老身吧?”
“也不是,我能感受到嬤嬤心誠。”甦容笑了一下,“也不怕告訴嬤嬤,當年我娘故去後,有人要殺我,闖進了我娘的暖香閣,我又不是那麼好殺的,所以,就反手把人殺了,然後怕引起麻煩,索性一把火就把暖香閣燒了,那天風很大,火勢太大,救都救不了,我拉著月彎跑出來後,其餘的被燒的片瓦無存。”
趙嬤嬤震驚,“何人要殺你?”
“不知道,這些年一直就沒斷過。”甦容看著她,“我懷疑是宮裡的人。不如嬤嬤猜猜看,是何人要殺我?”
“不可能!”趙嬤嬤一口否決,“當年陛下年少時,是珍敏郡主哄著長大,珍敏郡主比陛下大三歲,雖是堂姐,但陛下是為親姐。不可能是宮裡的人。”
甦容“哦?”了一聲,“那我娘還能有什麼仇家?”
趙嬤嬤想了想,也想不出來,若七姨娘真是珍敏郡主的話,她能有什麼仇家,波及到了甦容。
“嬤嬤也想不出來嗎?那話既然說到了這份上,嬤嬤不妨告訴我,你昨兒見了什麼人?是誰在查我的身世?”甦容問。
趙嬤嬤震驚地看著甦容,“七小姐怎麼知道?”
趙嬤嬤是真的震驚,有人暗中找到她,應該很是隱秘才是。那人武功極高,按理是怎麼都不會被甦容知道的。
甦容笑看著趙嬤嬤,“這江寧郡我從小長到大,剛剛也與你說了,每年都有人來殺我,我怎麼會任人殺呢?自是但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了。”
趙嬤嬤恍然,“七小姐身邊是否留有那一支暗衛?”
甦容搖頭,“我手裡沒有嬤嬤所說的暗衛。”,她頓了一下,“我娘若真是你口中的珍敏郡主,她隻留給我了一紙婚書,沒留給我什麼暗衛。”
趙嬤嬤想問“那您是如何自保的?”,但似乎又覺得不該問,畢竟她與甦容也才認識不過兩日,如今已是交淺言深了,她不好再對甦容探底個究竟,便打住此話,對甦容問︰“七小姐是否曾經救過一個人,是一個年輕男子,那人在城隍廟的後山被人追殺。您正巧在那裡捕魚?要了那人一把匕首做酬勞?”
甦容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