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華沒想到,周顧竟然如此強硬,他在江寧郡時,不讓她去江寧郡,他都回京了,依然不讓她去江寧郡。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對他那個小庶女未婚妻看重得緊,保護的緊。
她心下恨的要死,徹底被激怒,對子夜放狠話,「你敢動手本郡主就扒了你的皮。」
子夜還真不怕,繃著臉,一揮手,帶著手下的護衛攔住護著端華郡主的護衛,然後親自動手,將端華郡主毫不客氣地綁了起來,塞進了馬車裡。
端華郡主一團火直往麵上燒,大喊大嚷︰「周顧,你瘋了不成?竟敢讓奴才對我動手?」
周顧聽不見,也不想聽見,冷著一張臉,騎馬走在最前麵。
謝臨瞧著周顧這強硬的手段,不禁佩服,「周顧,你行啊,你竟然敢這麼對端華,你就不怕回京後你挨清平公主找茬?跑去陛下那裡對你告狀?然後陛下治你得罪?」
周顧冷嗤,「怕了她的話,小爺隨她姓。」
謝臨咳嗽,提醒他,「人家公主姓的是國姓。」
周顧麵若冰霜,「她不管教女兒,就別怪別人替她管教。」
謝臨服氣,突然覺得自己被周顧揍那一頓沒什麼大不了的了,畢竟連陛下胞妹清平公主的麵子他都不給。
他轉頭看甦行則,隻見甦行則麵色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對周顧的行為不置一詞,不予說什麼。他心想甦行則城府可真深啊,他自見他以來,已不止一次感慨,這是個人物了。未來京城,必有他一席之地。
三個人裡,他被這兩個人襯的好像就他不沉穩似的,意識到這一點後,謝臨也矜持地閉了嘴。
端華在馬車裡大喊大叫,叫的嗓子都啞了,發現沒人理她後,又喊她帶來的護衛。但公主府的護衛怎抵得上上過戰場的護國公府的精衛?自周顧發話後,公主府的護衛都被攔在了外圍,靠近不了馬車,唯子夜帶著人圍在馬車旁,看著端華。
公主府的護衛無論是麵上還是心理,皆惶惶然,打吧,打不過,流血的一定是他們,但不打吧,如今這般情況,被護國公府的人鉗製了郡主,回京後,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你們都是死人嗎?」端華大罵,「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本郡主被他欺負嗎?」
公主府的護衛們都看向護衛長。
護衛長心裡都快罵娘了,但還真不能不管,他若帶著人跟子夜帶的人動手,掛彩的一定是他們,即便如此,也救不了郡主,他們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否則郡主也不會被子夜帶著人攔在這裡多日了。尤其是如今周顧一來,子夜有人撐腰,他們就算動手,也是白搭,而且動手後,回去怕是還會照樣受罰。
所以,他看著前方周顧的背影,咬牙開口,「郡主,好漢不吃眼前虧,您知道周小公子的脾氣秉性,不如就順著他些,別再喊叫了,等回了京城,請公主給您做主。」
端華被清平郡主寵壞了,哪裡聽得進這話,她隻覺得快炸了,「你去把周顧給我喊來,讓他放了我,他若是不放我,我讓皇舅舅砍了他的頭。」
護衛長心裡嘆氣,「郡主,陛下是不可能砍周小公子的頭的。」
不說護國公府什麼地位?就說郡主您吧?舍得讓陛下砍了他的頭嗎?若是舍得,早就不喜歡他了,又何必瘋成這樣?
端華又大喊,「周顧!周顧你放了我!」
她一連又尖聲大喊了好幾聲,車外卻隻有馬蹄踏踏聲,車 轆碾著地麵聲,無人回應。
端華惱恨地哭了起來,哭的又恨又傷心。
周顧一直麵無表情,頭也沒回,全然當端華不存在,心腸冷硬,沒有半絲憐惜之心。
謝臨聽著車內傳出的哭聲,頭皮發
麻,心想幸好端華喜歡的人不是他,否則他就做不到周顧這般,怕是早就被端華得逞了,他不禁一陣慶幸。
端華哭鬨了一日,眼楮哭腫了,嗓子哭啞了,也沒能讓周顧軟了心腸。
謝臨本以為周顧不軟心腸也就罷了,但端華一個小姑娘,受不了什麼苦,被綁著坐在馬車裡,多難受啊,大約哭鬨一日也就消停了,最起碼會給周顧服個軟,誰知道端華偏偏不服軟,一直倔著嘴,死活不吐口說不再去江寧。
直到天黑,隊伍停下落宿客棧,端華被子夜從車裡請出來,她依舊眼神憤恨,沒瞧見周顧的影子,對子夜撂出狠話,「狗奴才,你今日得罪了本郡主,等回了京城,本郡主就先讓皇舅舅砍了你。」
子夜麻木著一張臉,「郡主若真能讓陛下砍了我,在下也認了。」
落宿客棧,入住客房,子夜自然不能再綁著端華郡主,給她鬆開了綁,任她帶的兩名婢女進房間伺候她,而自己卻沒離開,帶著人守在了她的房間外。
他心裡也十分鬱悶,他明明是公子的近身護衛,卻不得已守著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