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大長公主看她僵了的臉色,冷笑,“我家顧哥兒的做法的確有些欠妥,但你捫心自問,他被端華纏了好幾年了,他有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兒嗎?這一回若不是她鬨著死活要去江寧郡,並大喊大叫饒不了他的未婚妻,他會攔著動手?”
清平氣的不行,但沒想到她卻反而成了理虧的那一個,她跺腳,“總之他對我女兒動手了,我女兒卻誰也沒傷害著,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她說完,哭起來,喊皇帝,“皇兄!”
皇帝的頭都大了,他也多年沒領教盛安大長公主的厲害了,仿佛又回到當年他登基前,他父皇被其他皇子傷了心,臨終托付讓姑母關照他時,他趴在父皇的床前哭的不能自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護住手裡的聖旨,以及聖旨代表的至高無上的地位,整個人都恐慌的不行,就是在那時候,盛安大長公主擦乾了眼淚,站起身,劈頭蓋臉就是對他一頓罵,然後罵完了,讓他站起來,又讓老護國公帶著人進來拜見他,有護國公府,扶著他登基,隨後近一年,才蕩平四處冒頭的要拉他下龍椅的人,讓他坐穩了皇位。
皇帝有很久沒想起當年的事兒了,如今再麵對盛安大長公主,雖然她頭發都花白了,但依稀還能看出當年的氣勢來,再看他的胞妹清平,讓她打擂台,她明明佔理,都打不過,他還能說什麼?
他隻能硬著頭繃著臉道︰“清平,姑母說的對,你也太由著端華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你怎麼就能放心讓她去江寧郡呢?那麼遠的路,也不怕出什麼事兒,幸虧周顧攔了人,才沒造成後果。”
清平睜大眼楮,看著皇帝。
皇帝咳嗽一聲,又看著周顧繃起臉道︰“周顧,你雖然是好心,但行事不夠妥當,就罰你給端華賠個禮吧!”
周顧早就被他祖母給震驚了,他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她祖母這麼威風過,在他的印象裡,她就是個慈和的老太太,端華纏著他都追去家裡,也沒見她對端華做什麼,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頂多訓兩句沒規矩,他煩的不行,她也隻寬慰他兩句,說什麼沒有女兒家追的小子,都是不出色的小子,這間接說明了我孫子出色,把他整的十分無語,後來還是尋求到太子那裡,才讓端華規矩了些。
如今他從江寧郡回來,本以為對端華有些過分,是要擔家裡兩句罵的,不止如此,陛下怕是還要罰他,但她祖母不但沒罵他,還一副他辦得好,幫她擔著的態度,隨著他進宮來,開頭三言兩語,便成功讓賢妃閉了嘴,然後再將清平公主一通劈頭蓋臉的罵,這個爽快,他看著都解氣。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也繃著臉,聽聞皇帝的話,雖然站在原地沒動,但卻沒反駁什麼,轉身麵向端華,聲音平靜,“陛下說的是,的確是我處理的不太妥當,傷了郡主,在此給郡主賠禮了。稍後我便讓人送兩瓶凝脂玉緞膏去公主府,還請郡主消氣。”
“誰稀罕你的凝脂玉緞膏。”端華惱恨,“我要殺了子夜。你殺了子夜,我就原諒你。”
“子夜受我吩咐,恕難從命。”周顧轉回身,看向皇帝,態度明確,反正他已聽皇帝的話賠禮了,端華不接受,不怪他。
“端華!”皇帝從中做和事老,板起臉道︰“是從今日起,朕派教養嬤嬤,將你拘在宮裡學半年規矩,還是接受周顧的賠禮,你自己選。”
端華麵色一變,失聲,“皇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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