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打量夜歸雪,也驚異於夜歸雪通身的氣質,心想著不愧是南楚夜家人,據說這夜歸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早在七歲時,便揚名南楚,十六歲入朝,才名動天下,果然名不虛傳。
謝臨一直以來,待人接物,不利益相犯時,很會說漂亮話,見麵就跟人稱兄道弟,他最擅長,所以,他笑著道︰「夜兄,我府中設宴,沒請動你,基於你舟車勞頓,也說得過去,如今你歇夠了吧?改日我再請你,你可不許推脫了。」
夜歸雪淡笑,「好說。」
謝臨眼楮掃了一圈,「咦?」了一聲,「甦兄呢?」
有人問︰「謝兄你問的是甦行則甦兄嗎?他被陸封嚴陸兄叫走了。兩人大約去別處說話了。」
謝臨恍然,「那我去找他們。」
說實話,他也不待見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不想與這兩人牽扯,於是,轉身也走了。
燕禮與燕麟都同時沉下臉,謝臨比周顧強,還知道跟他們打個招呼見個禮,周顧自從給東宮太子做伴讀,真拿自己當東宮人了,眼裡就跟沒他們一樣,見麵絲毫不給他們好臉色,他這般涇渭分明的,在大梁京城,也算是獨一份了,哪怕在陛下麵前,也一樣明擺著就是瞧不上他們的神色。
但偏偏,二人又不能奈何他,隻心裡恨的不行,想著等哪一天,周顧落在他們手裡,不扒了他的皮,他們都不姓燕。
周顧走出成國公府,正巧遇上成國公引著太子燕回聲入府,他一身沉鬱,被成國公府和燕回聲撞了個正著。
燕回聲停住腳步,溫聲喊他,「周顧。」
周顧猛地剎住腳步,拱手,垂首見禮,「太子殿下。」
「你這是急匆匆要去哪裡?」燕回聲問。
周顧抿唇,「不去哪裡,打算回府。」
成國公連忙問︰「馬上就開席了,四公子怎麼不吃過席再走?你這般匆匆離開,可是府中有招待不周之處?」
「沒有,就是有個討厭的人,看的我心情不舒,不想待了。」周顧掃了成國公一眼。
成國公噎住,一時間吶吶,似不知如何開口了,總不能問你討厭的是哪個吧?不用猜,也知道怕是大皇子。
對比二皇子,他更討厭大皇子,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當然,二皇子在他跟前,也不得臉麵就是了。
燕回聲聞言頷首,「那就回去吧!」
周顧點點頭,轉身走了,他走的很快,轉眼就出了府,縱馬離開,馬蹄聲踏踏踏,疾馳遠去。
成國公心想,不止老護國公和盛安大長公主以及護國公府的人對周顧縱容,就是太子燕回聲,也對周顧十分縱容。從不規束他做表麵功夫,大約正是因此,才養成了他如今的性子。
成國公陪著燕回聲來到會客廳,眾人見太子來了,紛紛起身見禮。每當這個時候,在人前,大皇子燕禮與二皇子燕麟,雖是兄長,但都十分規矩見禮,並且友愛太子這個弟弟的。
一番兄友弟恭後,眾人落座。
燕回聲笑著跟夜歸雪說話,「夜二公子,孤久聞你盛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南楚王可安好?夜
相可安好?」
夜歸雪也含笑回答,「在下也久聞太子殿下賢名,無數人盛讚,今日一見,著實有幸。我王安好,我父親亦然。勞殿下掛懷。」
燕回聲笑道︰「是父皇十分掛念南楚王和夜相,孤也是代父皇問好。」
夜歸雪慚愧道︰「在下來京,舟車勞頓,身體不適,才沒能第一時間入宮拜見大梁陛下,不日在下便入宮,我王也很掛懷大梁陛下龍體,在下離開京都時,我王也交代,讓在下代為當麵問好。」
燕回聲笑著點頭,「聽聞夜二公子可以在京城逗留一月?」
夜歸雪頷首,「是有這個打算,不放心家佷女,陪她多適應些日子。」
二人言語和洽,說的雖然都是尋常話,但一旁聽的眾人卻心思各異,尤其是燕禮與燕麟,都覺得夜歸雪待燕回聲的態度比他們要和善些,難道因為燕回聲是儲君?還是南楚王要支持燕回聲?容不得他們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