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沒想到他父親接了這麼大的案子,也捎帶上了他在陛下那裡過了明路讓他跟著一起鍛煉。他跟著忙了一夜後,早上趁著他父親入宮時眯了一會兒,睡醒後,抽空跑去了護國公府看望周顧。
周顧正坐在床上,看讓人搜羅到的關於南楚各大世家府邸的資料。
他既已決定去南楚遊歷,自然要提前將南楚好好了解一番。如今甦容在京城,再加上還沒放榜,他也不急著動身。準備趁養傷這段時間,將南楚各大世家宗室摸個底,尤其是南宮家、夜家、南楚宗室。
聽人稟告謝臨來了,周顧讓人立即將這些東西都挪走藏起來,才自己半躺著等著謝臨進屋。
謝臨以前與周顧不交好,沒怎麼來過他的霜林苑,如今走進來,看到已摘空了的葡萄架,砸吧砸吧嘴,想著今年沒吃上,明年他要吃上周顧這院子裡的葡萄。
進了屋,見周顧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什麼血色,整個人十分虛弱的模樣,他瞧著唏噓,「我聽說你昨兒差點兒燒沒了命,怎麼樣?沒燒壞腦袋吧?你如今這腦袋還能運轉嗎?」
周顧不客氣道︰「指定比你的腦袋好用。」
謝臨一聽,頓時知道了,這腦袋大概沒燒壞。他一屁股坐下身,看著周顧道︰「誰能想到,你查個案,大清早的從大佛寺回來,還能這麼危險?偏讓你趕上了。」
見周顧不說話,他又問︰「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這般可怕?我聽說是衝著你來的?連那兩個和尚都不殺了,一大批死士隻一門地圍著你要殺你?你得罪什麼人了嗎?還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人非得置你於死地?」
「我隻在江寧郡時收拾了江盛得罪了大皇子。」周顧見他是真的十分關心他,不介意與他多說幾句,「至於別人,就不知道了。若是殺了我,讓護國公府悲慟,引起什麼後果,動搖朝綱,也說不定。」
謝臨心神一凜,頓時坐直了身子,「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個。對啊,若是你出事兒,老國公和盛安大長公主豈能受得住?他們二人若是倒下,護國公府的頂梁柱便沒了,就剩你大哥了,不是我說你大哥,守成有餘,手腕魄力等等都不足,不及你。若你出事兒,整個護國公府可不就塌了半邊天了嗎?」
他萬分慶幸地道︰「我聽說多虧了甦容。」
他看著周顧,「這甦容,可真厲害啊。」
既能料事如神,命人追上周顧救下他,又能星夜斬棘百裡,來到護國公府,應急地給了他一副退熱的方子。就連太醫院的院首徐太醫和京中藥堂的大夫都沒法子退下的熱,她卻做到了,咋這麼有本事呢。
他以前可真是沒看出來,真是真人不露相。
周顧點頭。
謝臨看著周顧,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問︰「我聽說甦容是跟著夜歸雪一起去大佛寺禮佛,正巧與你和賀正查案遇上了,她與夜歸雪……」
周顧不吱聲。
謝臨懂了,撓撓頭,「夜歸雪是南楚夜相府的二公子,而甦容是南楚王女,他們……」
周顧截住他的話,「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
謝臨頓時打住話,「來看你啊。」
「如今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周顧攆人。
謝臨︰「……」
他這剛坐屁大一會兒,周顧就攆他走,他剛剛是說了他不想聽的話?他立即道︰「除了來看你,還與你了解案情,你知道的,我父王被陛下抓了壯丁查案,把我也捎帶上了。」
他指指自己的黑眼圈,「昨兒一夜沒睡。」
周顧見他識趣地說起查案,不再繼續攆他,而是與他說起了案子。
兩個人就著案子又說了一陣話,提及那兩個和尚,光真咬舌自儘
,沒救過來,但死前已確定是他殺了丁滿,而忘俗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