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容輕哼了一聲,“他是來宮裡保護娘娘的,怎麼這麼不著調?稍後我訓他。”
皇後笑著搖頭,“他帶了兩個人來,第一日幫本宮把身邊人查了一遍後,清除了兩個心懷不軌的,是看本宮身邊沒危險了,才去了禦膳房。本宮也就是這麼說說,你可千萬別訓他。那孩子喜人的緊,他來了後,鳳儀宮都熱鬨了。”
甦容點頭,“既然娘娘這樣說,我就不訓他了。”
鳳淩知道孰輕孰重,雖是個吃貨,但也絕對不會耽誤正事兒,去禦膳房大約隻是一個幌子。
二人又說了幾句閒話,皇後知道甦容不隻是來特意拜見她,而是為了案子,便把身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下去,兩人私下說話。
對於皇後,與對待別人自是不同的,太子燕回聲的母後,一切以太子為重,所以,甦容在她將人打發下去後,便直言道︰“關於珍貴妃的事情,娘娘掌管六宮,應該更清楚,您不妨跟我說說珍貴妃。”
皇後一愣,敏銳地問︰“珍貴妃與這件案子有關?”
“目前隻是猜測。”甦容保守地說。
皇後卻覺得若隻單單是猜測,甦容不會第一句話就跟她提珍貴妃,必已是有了牽扯。她想了想道︰“珍貴妃是南平選秀入宮,當時不說秀女中無人能及,就是後宮中也沒有她那樣的,若論美色,她自然是極明艷的。不過陛下不是沒見過美人的人,不說陛下的堂姐,你也就是你母親珍敏郡主,年輕時名動京城,就連陛下的胞妹清平公主,年輕時也是極美的一株姝麗。她若隻是空有美貌,在這後宮,也不過是曇花一現,過眼雲煙。她是個不止有美貌的美人,這就了不得了。”
甦容點頭。
皇後又道︰“她入宮後,極會做人,沒有因為自己長的美,恃美行凶,也沒有因為得陛下寵,耀武揚威,雖不至於多低調,但也著實算不上張揚。她曾私下向本宮投誠,說她母親生她時難產而死,父親恨她,幼時她一無母親庇護,二又無父親愛護,磕磕絆絆長大,因受繼母所出的姐妹欺負,冬日裡掉入冰壺,傷了身子,即便如今入宮,她也難有子嗣。說她不是本宮的威脅,之所以入宮,一是形勢所迫,二是想要自己往後餘生過得好點兒,最起碼,不至於受人欺辱。請求本宮給她一個容身之地。”
甦容頷首。
皇後又道︰“後宮美人多了去了,本宮身為皇後,又有太子傍身,所求自然不是陛下的情愛,這對本宮無用,本宮隻要太子好好的,平安長大,將來順利即位,一個不會有子嗣的人,本宮自然可以買她個好,不會出手對付她。而珍貴妃也識趣,這麼多年來,沒與本宮交惡,不僅如此,在太子與本宮受冷待的這些年,她雖然不至於幫忙,但也沒有踩一腳,更沒有去幫德妃、賢妃等。”
甦容接話道︰“我在江寧郡時,聽聞珍貴妃在後宮呼風喚雨?”
“這話誇大了,倒也不至於。”皇後搖頭,“隻不過陛下愛重貴妃,自然要把好東西給她,久而久之,從宮裡傳出宮外,從朝中傳到京外,就造成了如今她的名聲。”,說到這,皇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甦容穿來被嬤嬤小心翼翼放置在一旁的披風,“三年前,她找太子要白狐皮一事,你可知道?”
甦容點頭,“聽麗嬪娘娘和餘安公公提了這樁事兒。”
皇後試探地問︰“這件披風,太子送你時,沒提嗎?”
甦容搖頭,一臉坦然,“我因為不愛走到哪兒都抱一個湯婆子,殿下昨兒瞧見我搓手,便讓人送了我這件披風。說是輕便保暖,再沒提別的。”
皇後慈和地笑道︰“那就是他不樂意提,既然你從旁人嘴裡知道了,本宮也不必再說了。就拿這件披風來說吧,她當時不知是打的什麼心思,是借此試探本宮和太子,還是純屬想要這東西。總之,最後太子沒給,惹惱了陛下,還是她勸的,這麼多年,她在本宮麵前,或者說在太子麵前,隻伸過這麼一回爪子。”
“至於別的……”皇後道︰“因為陛下從別處,給她搜羅了火狐皮,哄了她高興,從那之後,她倒是高調了不少。具體說做過什麼事兒吧,好像也沒有,就是時常提著參湯去禦書房找陛下,這在以前,她是不會做的,至少,不敢做的這麼惹後宮人的眼。但近二三年,她倒是不顧忌了。”
甦容若有所思,“那日我從陛下的禦書房出來,遠遠的瞧見了珍貴妃娘娘,原來是給陛下送參湯。”
皇後點頭,“她也不久留,送完就走,偶爾踫到朝臣,也很識趣,耐心等著,不打擾陛下朝務。所以,朝臣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輕易因這件事情得罪彈劾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