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府後,甦行則將甦容喊醒,甦容揉揉眼楮,困意濃濃地對他擺擺手,撐了傘,抱了珍貴妃送她的手爐,一腳深一腳淺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走出幾步後,似乎才清醒了幾分,回頭對甦行則說︰“大哥,我好困,就不過去見沈伯父和沈伯母了,我在宮裡吃過晚膳了,你跟他們說一聲。”
甦行則對她擺手,“知道了,我自己過去,你回去吧!”
甦容“嗯”了一聲,快步走了。
甦行則嘆了口氣,向主院走去。
甦容回到住處,整個人已徹底清醒了,將手爐放下,披風解掉,找出夜行衣,快速地換上,然後熄了燈,做出已睡下的表象,悄無聲息出了房門,翻牆出了沈府,直奔東宮。
大雪下了兩三日,整個皇城都被大雪覆蓋,他來到東宮,熟門熟路翻牆進去。
摸到太子書房,隻見書房一如往日,亮著燈,燕回聲坐在桌前,提筆寫著什麼,有一人立在桌前,與他說話。
甦容落身到書房門口,有人清喝,“什麼人?”
甦容心想,每次來摸不進去書房,看來東宮太子書房處的守衛一日都不懈怠,這是好事兒,她低咳了一聲,“我,甦容。”
護衛對視一眼,瞬間收了刀劍,無聲地退到了暗處。
燕回聲在屋內聽到動靜,立即抬眼向窗外看來,立在燕回聲麵前的人也猛地回頭。
這時,甦容已推門而入,不止看到了燕回聲,還看到了立在他身前的人,竟是周顧,她頓時蹙了蹙眉。
周顧也是剛到,同樣是翻牆進來的,以前他從沒乾過翻牆的事兒,哪怕秦太傅將他困在東宮,他也隻是跟東宮的護衛過招,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贏了就出去,輸了就老實在東宮待著,或者完成秦太傅交給的課業,也是完成出去,完不成老實待著,總之,都是擺在明處。自從認識甦容,被她古靈精怪以及不按常理出牌給拐帶了一番,如今他也覺得翻牆好像更方便,尤其是在他養傷期間,他祖母派人盯著他的情況下,他偽裝睡下,再悄悄來東宮,這一路真是順暢極了。
當然,他雖然身手也不錯,但不如甦容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熟練,剛誇過東宮的牆,才走到水榭,便被東宮的守衛發現了。
周顧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他前腳剛到,後腳甦容也來了。
他見甦容看到他就蹙眉,心裡難受,十分不是滋味,抿著唇站在原地,沒打招呼,也沒說話。
燕回聲出聲詢問︰“怎麼這時候又摸來了?”
甦容回了句,“有要事兒,我如今被人盯著,不偷摸進來不方便。”
燕回聲點點頭,示意甦容坐,親手給她倒了一盞茶。
甦容接過茶,沒坐,而是捧著茶,瞥了周顧一眼,“你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你好好養傷嗎?你將我昨兒說的話當耳旁風?”
周顧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平靜,搖頭,“沒有。”
他對甦容解釋,“我得到消息,南平侯得知大皇子妃和寧澤出事兒,聯合南平十八寨的山匪,正在籌謀舉旗造反,此乃大事,我特意來與殿下相商。”
話落,他又低聲道︰“不是故意不聽你話。”
甦容凝眉,“是寧池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