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容的外表,的確很有欺騙性。
當初連周顧都偏過了,更何況一個寧澤?
鳳淩拍拍寧澤肩膀,“這就隻能怪你自己眼瞎了。”
可不是嘛,若不是眼瞎,怎麼沒透過現象看本質呢,他姐那人,就是一株渾身藏著刺的玫瑰,遠遠瞧著好折,但真湊近了伸手去折,才知道一個不小心,就能紮人個血流成河。
若不是大皇子小瞧了她姐,何至於?
還有大皇子妃寧瑤,也不是個不聰明的人,不過是低估了他姐的厲害罷了。
唯一能讓她心軟的,也就一個周顧,但周顧……不也是被紮了個夠嗆嗎?渾身上下,都快紮漏氣了,也難為周四公子百折不撓,意誌堅定。
“是我眼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寧澤悔恨,小聲說︰“但我真沒有太壞的,我對尋常女子,也知禮得很,從沒強搶過良家女子,我至今院子裡也無通房侍妾的……”
鳳淩已經了解了奇異地看著他,“你這人不像啊,這麼大了,沒有通房侍妾?既然不好色,怎麼見著我姐第一麵,就起了壞心思?”
寧澤臉紅,見甦容走遠,他羞惱地瞪著鳳淩解釋,“我起壞心思,是因為我當時想娶她,若是求娶,自然是娶不到的,但若是……”
鳳淩懂了,恍然,若他姐是尋常女子,被他汙了清白,那不嫁她嫁誰?
他照著寧澤腦袋就是拍了一下子,冷聲道︰“你不是有婚約嗎?竟然還吃碗爬鍋,居心叵測,泯滅人性,你有這齷齪的想法,我斷你三指,你也不冤,活該。若我姐是尋常女子,豈不是讓你得手了?你這個狗東西。”
寧澤被打又被罵,隻能受著,苦著臉道︰“我、我確實不是個東西。但、但我早就知錯了,再不敢了,如今對甦七小姐,真是半點兒心思都沒了。真的,我發誓。即便你斷我三指,但你與你姐護送我和我姐平安回到南平,我也早不記恨你了。”
鳳淩自然看出了,如今給他一百個狗膽子,他也不敢惦記甦容了,他哼哼一聲,“算你識相。”
寧澤不敢再吭聲,也不敢再惹他,生怕把他惹極了,一劍給他 嚓了。
甦容買了三串糖葫蘆回來,見二人在說悄悄話,一人遞給一串糖葫蘆,問他們,“你們在說什麼?”
鳳淩接過甦容的糖葫蘆,麵不改色地說謊,“說剛剛的孫詩穎,他表妹,據說口頭有婚約,如今估計完蛋了,人家看不上他了。”
寧澤受寵若驚地接過糖葫蘆,連連點頭,“對,我那表妹,以前瞧見我,沒有這般冷淡,如今定是看不上我了。”
甦容點點頭,可以理解,以前的寧澤,是南平侯府二公子,是受南平侯喜愛的小兒子,侯夫人又是當家主母,他還有一個親姐是大皇子妃,南平侯府的爵位,是很有可能他打敗世子寧池落到他頭上的,所以,哪家的姑娘嫁他,都是一門好親事兒。但如今,大皇子敗落,寧家姐弟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回到南平,但誰都能知道,侯府的爵位,往後與他都無關了,而他又斷了三根手指,身體有殘,不止如此,初回南平那日,在城外見了寧池,沒骨頭的那一跪一哭,如今都傳遍了。誰家的好女還想嫁他?一個沒前途的人,若沒個情深義重的女子愛慕他,斷然是不會往火坑裡跳的,畢竟這些年,誰都知道他與寧池兄弟不睦,都覺得他廢了。
她隨意地問寧澤,“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寧澤立即轉過頭,沒想到甦容會問他這話,從京城回到南平這一路甦容都沒怎麼跟他說話,昨兒一天,也沒說幾句,他雖然沒感覺到甦容對他多嫌棄,但卻感覺到了甦容沒拿他當個值得關注關心的人,如今聽她這麼問,他一時間又有些受寵若驚了。
鳳淩又敲他腦袋,“我姐問你話呢?你發什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