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容目光落在他眉目上,怎麼能不累不困?他從來到南平,就沒怎麼休息好,處理完十八寨的事情後,又馬不停蹄來找她,他眼底一圈都泛著青色,顯而易見的疲憊。
她慢慢地說︰“你既然不放心,便上床來,跟我一起睡,把我往裡麵挪挪。這麼大的床,我們兩個人睡足夠。”
周顧不說話。
甦容看著他。
周顧想說不合適,躺在一張床上,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他與甦容,不是夫妻。但對上甦容的視線,他說不出來這話。
他永遠忘不掉,他解了甦容的衣裳,給她全身各處都上過藥包紮。比起這件更出格的事情,躺在一張床上,似乎都不算什麼了。
他沉默片刻,點頭,“好。”
甦容彎了彎嘴角。
周顧瞧的清楚,沒忍住,伸手去捏甦容的臉,將她彎著的嘴角扯平,沒好氣地說︰“你都傷成這樣子了,還有心情笑?別忘了給我補婚書。”
甦容故意說︰“我給你補婚書,是私定終身,你確定嗎?”
周顧頓了一下,盯著她的眼楮,“確定,就要你補。”
他又不傻,才不被她騙,別人的婚書,她不承認還不是照樣退?比如她娘給她訂的他比如南楚王給她訂的夜歸雪,雖都得她承認過,但還不是說退就退。他就要她一份實打實的再也毀不掉的婚書。
甦容點頭,“行吧,既然你非要,那你以後別後悔。”
“才不後悔。”周顧輕哼一聲,雖然對她不滿,但下手卻輕,將她往裡麵挪了挪,挪出一塊地方。
然後,他似乎沒了負擔,和衣躺在她身邊。
甦容本來很累很困很虛弱,但此時,跟他說幾句話後,似乎沒那麼困了,見他躺在她身邊,忍不住跟他說話︰“我當初退你的婚事兒是不想將你卷進我身上未知的危險和渾水中,當然,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思前想後,都覺得,退婚對你我都好。不同的人,自然要走不同的路。”
周顧生氣,“你應該跟我說明白的。你強硬上門退婚,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還說你瞧上了別人,太過分了。”
甦容點頭,承認,“是很過分,我當初心裡都想打死我自己了。”
周顧才不信,“你當初威風著呢,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一副恨不得擺脫我的樣子。婚書在你手裡,轉眼就變成灰了。”
何其的打擊人!
甦容費力地伸手,拉住他的手,給他消氣,“我後來不是遭報應了嗎?你不知道,我後悔死了,每次看到你,都不敢多看你,生怕忍不住。”
周顧不信,“你與夜歸雪有說有笑,與他說話,都與我不同,瞧著十分喜歡他。”
甦容糾正,“是欣賞,不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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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