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回到馬車裡,還有些難以置信,拉著張茂說話,“你那三弟,張運,他竟然答應投靠七小姐了。真是匪夷所思。”
張茂沒看到張運給甦容的信說什麼,看著寧澤。
寧澤是個憋不出話的,他記性也還不錯,將跟在鳳淩和甦容身邊瞧的清楚的張運的信對張茂復述了一遍。
張茂聽完,頓時笑了,“他能夠答應,並不奇怪。”
“不奇怪嗎?”寧澤看著他。
張茂點頭,“不奇怪,我那三弟,心思深,有手腕,素來最會權衡利弊,隻要甦七小姐能夠打動他,他便能答應。”
“那就是你們張家人奇怪。”寧澤道︰“父不父,子不子。”
張茂笑容消失,沉默許久,點頭,“你說的沒錯,就是父不父,子不子。在張家,沒什麼親情可言,有的都是為著父親的大業,隨時可以犧牲的人。”
寧澤有些不好意思,拍他肩膀,“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就是覺得,這張運,也挺能豁得出去。畢竟,咱們都知道,七小姐差點兒死他手裡。”
一個能大度不計前嫌,一個也真敢答應投靠。
“他沒什麼豁不出去的,跟著我父親,已無前途可言。而七小姐,他與南宮羽聯手,要殺她,死的是南宮羽,他與二叔二十萬兵馬攻打南平城,死的是二叔,且折兵十五萬。”張茂冷靜分析,“若我是他,也會選七小姐。”
寧澤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理,但凡聰明人,想活,不想死,且不止簡簡單單地活,甦容伸出一根橄欖枝,自然是要緊緊握住的。
他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往身上壓,“不趕路真是太好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張茂也覺得不趕路可以好好睡一覺,他腿傷不能動,日夜趕路,比旁人要更煎熬些。本來甦容是要將他留在南平城內養傷的,但因為他要聯絡趙離聯絡張運,怕到時候消息傳的不及時,主動要求跟著大軍走,甦容便答應了。
如今有了張運的回信,由他去對付張平,他們這十五萬兵馬,可以喘口氣了。
周顧急行軍,日夜兼程,這一日,暫時休整。
飛鷹從高空俯衝而下鑽入軍營,它這些日子,已十分熟悉周顧的氣息,直接落到周顧的肩頭,士兵們都在休息補眠,沒引起驚亂。
子夜“咦?”了一聲,看著飛鷹,對周顧道︰“公子,不會是剛跟您分開,七小姐就想您了吧?”
“哪裡是是剛分開?已三日了。”周顧道。
在京城時,他離京那日,甦容沒送,他心裡雖然黯然低落,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但如今,跟甦容膩歪多日,日日相對,突然分開,他十分不適應,這三日夜趕路,他都不想跟人說話。
他伸手將飛鷹抱進懷裡,解開他腿上的信,打開一看,“不是她的信。”
子夜聞言湊過來看,睜大眼楮,“這是張……”
“張運給她的信。”周顧無奈,“她可真是懶,原封不動地送來給我。”
他折好信,又扒拉著飛鷹的腿找了找,隻這一封信,沒有第二封,他摸摸飛鷹的頭嘀咕,“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懶呢?你也不提醒她,哪怕寫一個字也行啊。”
飛鷹歪著頭看周顧。
周顧嘆氣,拿過筆,在張運這封信的背後,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已閱。”,然後重新綁飛鷹腿上,交給子夜,“給他喂兩塊肉讓它吃飽了歇歇,睡一覺,再放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