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鄭希與王崇在宴席上表態,又有幾個人做出決定,表示願意投靠追隨甦容。
甦容自然樂意收留。
鳳淩嘖嘖跟張運嚼舌,“兄弟,你有沒有發現,我姐這個人,身上自帶一種東西,與生俱來的,讓人喜歡的那種東西。”
“你是說王者之光?”張運問。
鳳淩琢磨這詞好像沒什麼毛病,點頭,“是吧,反正跟她接觸後的人,都會樂意跟著她,她沒架子,無論是王侯,還是乞兒,她都能與人玩做一堆。遇到大事兒,也能立即拿出個主意,雖然天生就冷情冷性吧,但卻不失親和力,你說矛盾不矛盾?”
“七小姐冷情冷性?”張運挑眉。
鳳淩嘿嘿笑,“當然,你與我姐接觸的少,對她不了解了吧?她啊,性子冷著呢。”
“沒看出來。”張運也笑。
“才不是,別聽他的,他仗著自己是貼身保護七小姐的人,七小姐縱容他寵慣他,他總是人前人後敗壞她的名聲。”寧澤湊過來,對張運說︰“七小姐才不冷情冷性,她最是心軟了,否則也不會放著夜二公子不要,偏偏對周四公子心軟,選了他。”
張運知道甦容退了周顧的婚事兒又訂下了南楚夜相府二公子夜歸雪的婚事兒,還不知道她又退了夜歸雪的婚事兒回頭又選了周顧的婚事兒,聞言疑惑,“這是怎麼回事兒?寧兄展開說說。”
寧澤於是打開話匣子,巴拉巴拉一通,將他這些日子跟在甦容與周顧身邊了解的因果說了一籮筐。
張運聽完恍然,“怪不得南宮羽能踏出南楚的地界。”
他跟周顧想的一樣,早先還疑惑,以為是夜相府到底是南楚第二世家,不如南宮家有勢力,攔不住南宮羽,沒想到,原來是已退婚了,這樣說來,怕是惹夜相府不高興了,便沒再幫攔著了。畢竟,任誰看,都是甦容不識時務,不接夜相府的橄欖枝,那麼夜相府也沒有必要幫她耗費人力賣大力氣受累不討好了。
“所以,一個是在南楚能與南宮家對抗的夜相府,一個是遠在大梁對王女沒有什麼助益的護國公府,更何況夜二公子才名動天下人品樣貌人人稱讚。任誰選,都知道怎麼選吧?”寧澤小聲說︰“但七小姐,就偏偏,回頭選了周四公子。這還叫冷情冷性?”
他瞪了鳳淩一眼,全方位維護甦容,“如今怕是南楚那些人,都笑話七小姐為著個男人,擔不起大業呢。”
張運點頭,“這樣說來,的確不是冷情冷性。”
鳳淩看著二人,行吧,不信拉倒。他也沒想到,她姐遇到周顧,喜歡上一個人,將性子都給改了。
宴席持續到半夜,才散場。
甦容酒量還行,但也喝了個八分醉,由蘭芝扶著,回到營帳裡,倒頭就睡。
張運與江逐,是真酒量好,雖不是千杯不醉,但二人依舊在散場後保持清醒,張茂不能喝酒,是最清醒的一個在散場後,沒什麼困意,由趙離陪著,打算去看看張平的棺木。
他與張運提出,“三弟,我去看看父親。”
張運擺手,“大哥隻管去,別被父親嚇到就好。”
於是,趙離提著燈,張運拄著拐,走出許久一段路,來到張平停放棺木的地方。
棺木沒釘釘子,三副棺木安靜地放在那裡,一大兩小。
樂書走過來,對張茂道︰“我家公子說,將軍生前最喜愛六公子與八公子,由他們泉下作陪,想必很開心。”
張茂點頭,這兩個弟弟的確是父親最寵愛的孩子,是他最喜歡的侍妾所生,曾經他見過他們相處,是在麗姨娘的院子裡,他有急事找去便看到一家四口有說有笑,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父親那樣的人,其實也是有些溫情在的,隻不過沒給他們這些其他兒女。
他本來想最後看一眼,但臨到麵前,手放在棺木上,卻作罷了,對趙離道︰“罷了,不打擾父親了,我們回去吧!”
樂書攔住張茂,“大公子還是看看吧,與其日後留一絲念想,不如看一眼,徹底放下。”
他說完一揮手,拂開了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