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還記得昨晚她是怎麼粗暴地喂淩王喝下那碗藥的，淩王喝了她的血後果然病情穩定了許多，這都沒生氣，還允許她喂第二次？

隻能說淩王對淩王妃確實很好，隻要淩王認為她就是淩王妃，至少在不發瘋的時候，就會忍讓她，對她好。

“那鈺兒喂王爺喝藥。”

沈昭月的聲音如同她身上的體香，透著股子清甜，順從地走到齊銘身前。

卻是不懂得伺候人，或者說是沒有心思伺候，喂人喝藥就拿一隻大碗，連個勺子也沒有。

沈昭月拿著碗就往齊銘的嘴邊送，快送到嘴邊時，齊銘忽然把頭轉開了。

沈昭月這才意識到不對，連忙道：“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拿個勺子。”

現在才想到拿勺子，太晚了，齊銘捉住她手腕。

“不必了，坐本王腿上來喂，不用勺子，也能喂得仔細。”

齊銘說著就要把沈昭月往身上拽。

沈昭月無措地大叫：“王爺不可！”

齊銘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同本王舉止親密些，有何不可？”

沈昭月絞儘腦汁想出來措辭：“如此喂藥，實在是有失端莊。”

齊銘聲音低沉地笑道：“你昨晚喂本王喝藥的時候，甚至脫得隻剩肚兜，是覺得那般喂藥，端莊？”

昨晚的畫麵浮現腦海，沈昭月後知後覺地臉皮發紅發燙起來，對抗著齊銘那隻鐵鑄般的手，拚命往後掙，更是一百個不願意坐到他腿上去了。

“彆太使勁，本王要鬆手了，當心摔著你。”齊銘收起了調笑，吩咐道，“藥先放桌上，本王自己喝就是。”

沈昭月也想起來，淩王說過，淩王妃隻能是他名義上的王妃，看來淩王對王妃應當是沒有那方麵心思的？也許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沈昭月聽話地放下藥碗，也不再繼續往後掙紮，而淩王也真的鬆開了鉗製她的手。

“民……鈺兒告退。”

沈昭月行了個禮，轉身要走，可這時腿彎穴位處卻莫名其妙突然一麻，她便一個不穩往旁邊一摔。

一屁股坐在了淩王的大腿上。

“鈺兒又改變主意了？”淩王聲音裡帶著笑意。

“不小心摔了一下！鈺兒告退！”沈昭月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從齊銘的腿上下去，一溜煙跑了，完全沒看見落在地上的一粒花生米——也就是剛才打中她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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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的血藥連著喝了已有六七日，齊銘遍連著六七日夜裡安睡，白天頭腦清醒，不會再幻視北境流血漂櫓的戰場，想要動手殺人。

隻是沈昭月這幾天送藥都是趁他去沐浴不在主屋時，悄悄將藥碗放在桌上就走，其他時間又躲在下人房裡，不往外邁出一步，是以這幾日，齊銘都沒有看見過她一眼。

想過直接去下人房抓人，但貿然把人嚇著畢竟不好，齊銘便默許她這般行事。

不過太久沒見到這隻躲藏在洞裡的兔子，齊銘心裡竟莫名有些不暢快，他瘋症不是已經控製得很好了嗎？有什麼必要還這樣怕他躲他？

齊銘不暢快到，這天沈昭月送來的藥，他乾脆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