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搖搖頭,“我這幾天總是在一個噩夢裡,四處都是黑暗,沒有邊界,我能聽到她的聲音,卻看不到她的人。然後就是天晴,那輛車一遍又一遍的從她的身上壓過,我拚命的跑過去,卻發現自己和她的距離從未靠近。”
舒漾開始重視起來,卻還是不確定的問道:“她是誰?”
“我母親。”
“你查到真相了?”
容煜點點頭,“是的,西嶺的那天,你還記得嗎?”
他接過舒漾遞過來的一杯水,開始自顧自的說:“西嶺山下藏著一個工廠,經曆過最殘酷的一場爆炸,是溫老爺子親自下的命令,炸毀的工廠和死去的工人都是為了掩藏賣假藥的事實,而我母親為了調查這些被溫老爺子盯上,說是一場意外,實際上根本就是人為。”
這是第一次他向舒漾坦白,而舒漾也終於知道了真相。
她看著容煜滿臉的凝重和疲憊,難道這就是他說的時機已到?
結合剛才容煜說的那些,她的心裡早就有了猜測,“她是車禍?”
“嗯。”容煜的神情低落。
他昨夜做的夢,一夜輾轉反側怎麼都沒睡著。
夢中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壓過去,噩夢也是一遍又一遍。
舒漾看著他眼角的疲憊,眼袋都凸出來,眼底都是鐵青,或許這幾天他一直都沒休息好,或者說從西嶺回來的每一天都在噩夢中度過,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睡一覺。
舒漾讓他坐在沙發上,拿出懷表開始催眠。
懷表擺尾最後一次,容煜徹底睡了過去。
舒漾將毯子拿出來給他蓋上,“好好睡一覺吧。”
睡夢中,容煜再一次來到了那條大路上,他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開車過去,側麵的一輛大卡車衝了過去。
他就要尖叫,卻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