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出去打了盆涼水,將毛巾浸泡在裡麵,擰乾後小心翼翼避開傷口,擦掉他頭上的汗。
來來回.回三次後,她才把乾淨的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繼續守著他。
容煜在冰寒刺骨中感受到了這抹溫暖,他慢慢舒展眉頭,夢魘也消失了。
翌日,他隻覺額頭鈍痛,渾身骨頭跟散了架一樣使不上力氣。
醒過來的時候還渾身酒味,這讓容煜的心情瞬間變得雷雨交加。
環顧了一圈,容煜知道自己在醫院後就開始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就是他在想什麼事情的時候經過了紅綠燈,然後躲過了汽車,卻被電動車撞了?
病房門口一陣腳步聲逼近,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熟悉的氣味慢慢靠近,那腳步聲走到他床邊,隨即床頭的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微微張開眼睛,隻張開一條縫,就看到舒漾將保溫桶放在了床頭櫃上。
那道身影剛要轉身,他便立刻又合上眼睛。
“醒了就彆裝睡了。”舒漾清冷的聲音乍現。
容煜悻悻的張開了眼睛,“你知道我醒了?”
舒漾將保溫桶打開,盛了一碗湯給他,“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做噩夢。”
甚至連夢的內容都沒有變化,還是那條馬路,他在睡夢中還支支吾吾的叫著容母,語氣中卻滿是絕望。
在空虛的世界裡,他能看到車一遍一遍的撞過去,伸開手卻什麼都阻攔不了,夢見已經是莫大的絕望,更遑論親眼看著卻難以改變一絲一毫。
容煜眼底的紅血絲足以說明一切,他低落的看著手裡的碗,“我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