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舒漾已經淚流滿麵,她痛苦的捂著胸口,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心食入骨髓。
醫生沒說話,隻是將一旁的紙巾遞給她。
舒漾擦趕緊淚水,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她注意到錄音機還在放,耳機裡出現的是舒勉的聲音。
“漾漾,很抱歉一直都沒能讓你聽到伯父的遺言,但是再沒恢複記憶之前,我不打算讓你知道真相。起碼你可以真正的開心快樂,真相太痛苦了,那種感受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你身上,喘息不得。我明白那種感受,在此之前,每一個伯父的忌日我總是能感受的到。深知真相,卻還要裝作沒事人的麵對你,現在終於,你聽到了他的遺言。那麼,重新振作起來,那場本該被撕破的陰謀重新出現的時候,你就該站起來狠狠地撕碎。漾漾,彆讓伯父失望。”
話音落幕,舒漾眼睛更腫了一些,可她內心某些地方開始發生變化。
在那一瞬間,她回到了車禍現場,這次她沒有昏迷,而是下車伸出手握住了父親朝她奮力伸出的那隻手,溫暖的大手仿佛穿越生死的距離將他們拉在一起。
如同一個錄音筆裡兩段時間不同的錄音一般,三年前的遺言銜接著三年後舒勉的肺腑之言。
黑暗籠罩著所有人,舒漾閉上眼睛感受著父親的溫暖。
下一刻,那隻握住她的手無力的散落,在幻想中她握住了那隻手,可依舊不能改變結局。
黑暗中,一顆小小的光亮出現,緊接著舒漾的世界被點亮,一切都明朗起來。
恍如隔世,她看清楚了這裡是厲桑的家,看清楚了麵前的醫生。
“舒小姐,彆墅外來了一個女人,用性命威脅厲桑想要見你一麵,我隻是被帶進來的時候看到了,隻聽到她說自己姓林。”醫生將自己進來時看見的說了。
姓林?她認識的姓林的可不多,而且能用性命來做籌碼來見她的也隻有一個,林鹿溪。
她笑了笑,“能扶我坐上那個輪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