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萬貴人的父親就是禦史台的,臣妾也讓她站隊了,萬貴人也寫了書信罵萬大人。

皇上你放心,老頭子在朝堂上給您難堪,臣妾也在家裡給老頭子難堪!

裴琰忽而笑了出來,驚若天人的帝王容顏極少有喜怒神色,今日居然笑了出來。

本是懷著一肚子怒火踏入瑤華殿,可兩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這火壓根沒燃得起來。

裴琰淡聲道:幼稚。

江雲嬈微眯烏眸也跟著笑了一下:不管事情最後如何,總得把這口氣給皇上出了。俗話說得好,不爭饅頭爭口氣。

裴琰斂了笑意,又恢複平靜:降了位份還想著給朕說話,你心底就沒氣

江雲嬈歎了口氣:唉,臣妾心底不是氣啊,是委屈。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妾能怎麼辦嘛,又乾不出來什麼厲害手段的事。

皇上的新政臣妾也不懂,臣妾腦子想不了那麼多,隻是想著隨便怎麼都應該跟皇上站在一起。

裴琰:好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

江雲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好吧好吧,臣妾又說錯話了,皇上再怎麼也是一塊龍肉,臣妾的頂多叫做泡泡肉,不一樣的......

裴琰斜睨她一眼,眼底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見。

隻是江雲嬈說的那些話,令他心底覺得有些怪怪的。

在他這一生漫長緩慢,又孤寂黑暗的帝王路上,從來都是他高高在上掌控人的生死,他是不需要任何人為他出頭的。

裴琰端起青玉案上的茶盞,那是江雲嬈喝了一半剩下的,他沒在意,小啄了一口後道:

你斷絕關係這封書信繼續寫完,朕倒是想看看你跟你父親的對戰後續。

江雲嬈手指卷了卷自己的頭發,笑道:那臣妾收到信看也不看,第一時間拿來給皇上分享!

說完便離開了,江雲嬈心底也打起鼓來,裴琰此人話語極少,表情也極少,有時候自己也猜不到個什麼。

福康公公踏出瑤華殿的時候,不由得回身看了一眼,奇了怪了,今日本都是要打入冷宮的戲碼了,怎還讓皇上氣消了走了出來。

他不清楚慎才人到底跟皇帝說了什麼,好奇得很。

裴琰一行離去後,芝蘭姑姑頭一個入了江雲嬈的書房:才人,如何了

江雲嬈搖搖頭:不知道呀,但皇上說讓我繼續寫斷絕關係的家書,那我就好好寫,今晚趁著宮門落鎖前便送出去。

在江雲嬈的書信裡,主打感情,不說道理。

她覺得裴琰這樣的人,白日在前朝聽大臣講道理,到了後宮還要聽嬪妃講道理,那豈不得煩死

況且在新政這件事上,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心思都不是壞的,隻是處理事情與溝通時出現了差錯,才會引得帝王之怒。

芝蘭姑姑點點頭:好,奴婢就在一邊候著,才人先寫吧。

江雲嬈又道:其實我旁的沒什麼心思,就是想讓皇上與父親以後能好好說話,把這些誤會給解除了,彆一個釘子一個眼的。

再說了,他們一吵吵,遭殃的可是我,真是氣死!

芝蘭黃昏前將書信送出了宮,不過兩三日,江歸鴻便有了書信送入後宮。

江雲嬈親自去了宮門處等,拿到書信後步伐極快又歡脫的去了天元宮,第一時間拿去給裴琰看她的斷絕關係後續的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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