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

趙太後是沒跟著下江南的,她與皇帝的關係鬨成那個樣子,也不好日日往跟前去湊的。

她一身墨藍色的長袍垂在地上,一手枕在榻邊打著瞌睡,

有人伸手將那散落底下的袍擺給放了上去,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等著他醒來。

良久,趙太後才醒來,睜眼有些驚訝的道:

兒啊,你來了怎不叫人喚哀家一聲,乾等著做什麼

禹王裴占走到正中央掀開錦藍色的常服袍擺一下子跪了下去:母後,兒臣是來跟母後告彆的。

趙太後一驚:你說什麼呢,才回來多久啊,怎就要走啊不是說了要儘力留在帝京嗎!

裴占搖了搖頭:

兒子是被封去北部疆域的王爺,大周北部是兒臣的封地,按照祖宗定下的規矩,兒子這輩子都是要留在北境鎮守的。

之前是因為有遺詔一事在中間攔著,如今遺詔已經被破局,兒子已經留不下去了。

趙太後從榻上翻身下來,連忙將他扶了起來,眼角的皺紋裡添了幾許黯然:

唉,可是母後想了這麼多法子出來,都是為了將你留下的呀!

裴占緩緩起身,淩烈粗獷的麵容透著一股寒意:

裴琰此次下江南根本不是為了巡視,而是替大周朝堂引進寒門子弟,

欲衝淡世家掌控的朝堂權力,現在他已經成功做到了,這些人都已經跟著他回來了。

母後,兒子在朝堂上,如今已經沒有立得住腳的理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