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一會兒,他們就在那山坳上看見了裴琰坐在那樹下,麵前生了火堆,正在閉目養神。

江雲嬈抬腳就要下去,鶴蘭因一把拉住了她:紅蓮佛玉,你扔了嗎

江雲嬈側眸看著他:沒有,那可是你的心頭血,我會找人送還給你。

話完,江雲嬈從走了過去,靜靜的看著裴琰,歸冥也在旁邊,他很識趣的走開了。

江雲嬈將身子蹲了下來,悄悄看著雙眸緊閉的他。

裴琰這幾日的確是在外邊風餐露宿,素日裡在帝王寢宮矜貴慣了的貴公子,這一出來三日,是將人給好好磨了磨。

不過那張俊臉依舊好看,羽扇般鋪開的黑色長睫懸在眼瞼下,如冰山神子一般寂靜。

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袍:我錯了。

裴琰不動聲色的坐在原地,隻有枯黃樹葉落在草地的聲音。

江雲嬈又小聲祈求道: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大臣們都找你好幾日了。

裴琰將手臂無情挪開,眼睛依舊閉著:你來做什麼,你不是要走嗎

江雲嬈將頭低著:

那日是我說話說快了,跟你說抱歉好不好。那一日我是真的著急了,又不知道怎麼辦

你知道的,整個江家,我就隻在乎兩個人,一個是我的母親,一個便是我的弟弟了。

裴琰緩緩睜眼,從樹下站起了身,一句話不說的轉身走開。

江雲嬈也起身在他後邊跟著:你該生氣還是生氣,但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將朝臣撂在那裡,對你自己的帝王名聲也不好。

裴琰一身錦藍色的常服,連盔甲都沒穿,就這麼在外麵待了幾日,那袍擺下方全是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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