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神色怔愣了一下,似明白過來一般:公主,當時婚約,是事急從權的決定。如今風波已過,該各自回歸正軌。

拓跋淑蘭光亮的眸子裡,兩束濕潤的光開始閃爍了起來,半晌沒說話,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鶴蘭因又道:許是讓公主為難了,定是你我在匈奴舉行的那場婚事,令匈奴人,令你們的信仰都當了真,現在是需要一個儀式才能解除,對嗎

拓跋朔蘭低下頭,那驕傲了一輩子,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的匈奴公主,此刻在情這一字的麵前,連抬頭直麵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匈奴人,沒有解除婚約這一習俗。

我們拜過長生天,便是命命相連,肝膽相照的夫妻了。

鶴蘭因提起桌上的奶茶銅壺給她續了一杯熱的,語聲冷靜:你知道的,我們的婚約是假的。

拓跋朔蘭勾唇笑了笑:是啊,假的,所以不能當真,否則,長生天會怪罪我的。

她慢慢抬起頭,看著鶴蘭因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

那咱們吃頓散夥飯吧,吃完,我送你到大周與匈奴的邊境,我們好聚好散。

鶴蘭因身子朝後靠了靠,禮貌微笑,甚至不曾有一絲猶豫:甚好。

拓跋朔蘭聽見這回應,起身從公主帳子裡離開,去了大閼氏呼延真的帳篷裡待著,一直悶著不說話。

呼延真是過來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你隱瞞鶴都護,大周皇帝與雲嬈已經啟程離開的消息,是怕鶴都護要衝去送雲嬈對嗎

拓跋朔蘭從一開始就知道鶴蘭因喜歡的人是江雲嬈,

雖然鶴蘭因嘴上從未說過,也不曾有逾矩的行為,但她長了一雙眼睛,自己看得出來。

這些年來,自己借著兩國公務,對鶴蘭因死纏爛打,她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畢竟江雲嬈從前親口跟她說過,她愛的人,一直都是大周皇帝,鶴蘭因隻是朋友,且不會改變,所以她才這樣猛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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