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在一點一點流逝,晚櫻的生命也是。

晚櫻躺在那間租的小房子裡,兩眼瞳孔開始慢慢放大,痛苦的蜷縮在床上。

那腦海中的記憶正在鋪天蓋地的湧來,她不叫晚櫻,她叫萬茵茵,就是流川畫像上的那個女子。

她被困在一個狹窄陰冷又巨大的花瓶裡很久很久,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發出割裂一般的痛。

她朝著四處叫嚷著,告訴所有人,她好冷,好痛,每一根骨頭都在痛,可是隻有江雲嬈聽見了。

她記得,江雲嬈對她說,一定會給她報仇的。

她知道大仇得報那日,心中寬慰,卻仍有不甘與巨大的怨念,一直盤旋宮中,不得離開。

直到有一日,她在一片花田中醒來。

那一年,向日葵形狀的墓碑邊,開滿了金燦燦的向日葵,她的魂魄一直飄一直飄,飄去了北邊,醒來便已經是個小姑娘了。

晚櫻躺在床上漸漸放棄掙紮,原來她是回來了,可是她還是那麼笨,還是要被人給害死。

還是讓江雲嬈走到她麵前時,她也沒能想起個一二來。

晚櫻在床上嗤嗤的笑了出來:

雲嬈姐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可我還是這麼蠢,沒能好好過好這輩子,是我活該,誰叫我我那麼笨呢。

彆人重活一世,大殺四方,複仇顯達。

她重活一世,一事無成,還是落得被人害死的宿命。

有人一手將門推開。

江雲嬈身後的油紙傘剛剛收回,她箭一般的抬腳衝進了屋子裡,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晚櫻,瞳孔猛然縮緊,急聲道:

李太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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