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和離,周氏受罰,秦鬱樓渾身是傷的傳聞早已散布得整個帝京城都是。

人們紛紛議論皇後手底下的女官張揚跋扈,欺負下嫁之家。

將人玩弄一番後,又再棄之,絲毫沒有廉恥之心。

將這女官從前累起來的光環,一一給滅了下去。隻是這傳言不過兩日,就意外消失了。

秦鬱樓花的銀子又白花了,手底下的人告訴他,是東廠裡有人出來遏製流言的。

秦鬱樓也不再多想,已然知曉是太子的意思,因為東廠一直就是東宮在管轄的部門。

秦鬱樓笑了笑:她跟太子,的確有私情。

他被整個家族嘲諷,也被帝京城裡的風言風語壓得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人說他一心攀附高門,奈何自己是個沒本事的,最後還是被人踢開了。

秦鬱樓安能受這些言語刺激,將自己院子裡的丫鬟拿來肆意鞭打,以泄憤恨。

那通房丫鬟幾日就被打得不成人樣,日夜嚎哭,痛苦不已。

三日後,寧珊月就帶了一些衣物跟銀錢,穿得簡易隨便的就出發了。

兩輛馬車,一輛裝載的是行李,一輛坐的是寧珊月跟蓉蓉,小鬆子也回了東廠。

隊伍裡,有二十來個寧國公府派出來的會武的家丁,一路護送寧珊月去北境。

天光微涼,秋雨蒙蒙。萬物景象像是黑白水墨畫一般,隻剩下兩種顏色的沉寂與寡淡。

城門一開時,馬車徐徐駛出城門,豈料城門之外,早有一隊人馬立在秋雨裡等著她了。

寧珊月下了馬車,他也翻身下了馬。

裴昀披著墨色龍紋的錦緞披風,秋風吹拂他身上的披風時,那繡著金色紋路的飛龍似在秋風裡騰飛起來。

太子墨黑的眉梢好似染了一些白霜,又像是晶瑩的秋雨掛在眉毛上。

眉骨已然有幾分硬朗鋒利的他,眉眼更為深邃好看又有厲色鋒芒了。

裴昀盯著她看了好幾眼,隨後又笑著道:

你前日入宮跟母後告彆,說完話就走了,也不跟孤一聲。

孤為你準備的書,你也沒來拿。

寧珊月仰首看著身軀修長,金冠在灰暗之間依舊泛著光芒的太子,腳步膽怯的朝後稍稍退了半步:

殿下這麼早就過來,是專來給我送書的嗎

她很清楚現在的太子裴昀是需要上朝的,這個時候他出現在了城門口外,

那便是才下朝,還沒來記得處理朝務之事就趕著過來了。

她的心又是一緊,顫巍巍的不敢靠近,生怕有一句風言風語飄到裴昀身上。

裴昀察覺她的退後,眉心又是微微一擰:你還是很本能的想跟孤拉開距離,對嗎

寧珊月抿了抿唇,誠懇的回道:

殿下,不是這樣的。是珊月才和離,帝京城中流言滿天飛時,我不想有人議論您,攀汙您。

和離一事,查找證據一事,殿下跟皇後娘娘都幫了珊月太多了。

那日她從禧雲宮跟皇後告彆出來時,站在轉交去東宮的岔路口愣了許久許久,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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