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這一日,沒一個安寧的。

芝蘭急得在外團團轉:這天底下就沒有不為孩子吵架的父母,但是這也吵了太久了。

在這一日前,鶴蘭因突然收到旨意,讓他入宮陪皇帝下棋。

他出府的時就看了看天際飄浮的晚霞,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黃昏,也是裴琰在宮門落鑰前,突然派人來讓自己入宮陪他下棋。

上一次這種時辰的下棋,裴琰跟自己聊的是還是如何扳倒江家後,又不讓江雲嬈知道的問題。

這一次,定是為了太子。

天元宮,太子裴昀跪在正殿,一個人。

鶴蘭因走上前去,勾著身子問道:太子殿下,這是作甚,你父皇都沒過來,跪著膝蓋疼啊。

裴昀神色晦暗著:中書令大人請坐,孤跪著便是,等父皇過來。

皇帝從殿外走了進來,跟鶴蘭因坐在偏殿的軟榻上開始下棋,太子就這麼一直跪在一邊,一聲不吭。

鶴蘭因舉著白子,看了裴昀好幾眼:皇上,到底是個孩子,讓人起來吧。

裴琰冷哼一聲:你問問他,朕還在生氣,他就開始給朕提條件了。

鶴蘭因側眸看了過去:太子殿下,您不妨說說自己的意思,聽了才好給您說法子啊。

裴昀的訴求從來都很簡單,掀唇道:保全寧珊月的名節,不追究寧家從前過錯。

做父親手上執的黑子啪的一聲就扔在了棋盤上,伸手將棋盒給打翻在了地上,有一半的棋子全砸在裴昀身上。

帝王黑眸乘著盛怒,緊盯了過來:

朕很早就告訴過你,身為儲君,安能以情誤事

此次的事情,都是你因情所誤,還不知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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