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單於跟呼延太後肯定會大鬨一場,母子情分都得鬨翻。

鶴綿綿將手裡的小羊排給默默放了下來,有些驚恐的看著她:

啊,有這麼嚴重嗎親母子,不至於吧

裴樂瑤神色有些凝重,極為認真的盯著她:至於,很至於!

你王兄是什麼性子,在外征戰打了十餘年的人,他本性絕不是個懦弱之人。

他東征西討十來年都沒怎麼吃過敗仗,鐵血勇武,性格剛硬。

若是知道自己被如此手段算計,還是自己的親額娘,

肯定會火冒三丈,說不定那紫衣女子也會被處死,加上這女子身份貴重,到時候定是一發不可收拾。

你彆猶豫,趕緊去找解藥給我,我來想辦法喂他吃下去。

她儼然是低估了呼延太後對子嗣的執著,但是也能理解,可還是覺得做得太偏激了,拓跋野肯定不會接受。

因為他說過,他不願像草原上的牛羊,到了發情季節時,隨意找目標交配。

這對站在匈奴至高之處的匈奴單於來說,一定會是一個極大的侮辱。

鶴綿綿聽勸,趕緊起身朝自己的宮殿奔去,急匆匆的將解藥拿了回來後交給裴樂瑤。

裴樂瑤將解藥拿在手裡,腦子呼呼的轉了起來,

她怎麼在不得罪呼延太後的情況下,又能讓拓跋野將解藥吞了下去,而且還不能讓拓跋野知道自己的額娘算計他。

這是個難題,她皺著眉頭,一石三鳥,這是在為難她自己。

裴樂瑤側眸看去主位之上,她發現拓跋野一直在猛喝酒,還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難道是藥性開始了

忽的她抬了一下額頭,她想到了。裴樂瑤從桌上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拓跋野麵前,走得近了好幾步:

大單於,樂瑤敬您一杯,感謝你這幾日款待。

拓跋野見裴樂瑤給自己敬酒,笑意深了深,將酒杯換成了碗:小公主喝一小口就行了,孤乾了。

裴樂瑤跟他敬酒碰酒杯時,故意用力撞翻了酒碗,將酒水全灑在了拓跋野身上。

裴樂瑤連忙抽出自己的錦帕,聲色歉疚的道:抱歉,抱歉,是我用力過猛了。

一旁的紫衣女子上陽氏瞪了裴樂瑤一眼,前幾日就聽蘭靈兒她們說了裴樂瑤的不少事件。

今日本是她的重要日子,她見了裴樂瑤自是不大爽快,生氣的道:

你怎麼回事兒,這是在我們匈奴的宮宴之上,怎冒冒失失的,也太沒規矩了!

說著便拿出自己的帕子,為拓跋野擦拭了起來。

拓跋野伸手將那帕子扯掉,眼神銳利又陰冷的看了她一眼。

那女子便覺單於眼神裡像是有鋒利的利刃般,身子向後畏懼的縮了縮,衣襟裡的汗毛在這一瞬都立了起來。

拓跋野氣勢如山陡然壓了下來,身邊的人一下子就寂靜了下來,語聲寒如冰川:

孤未曾說她半句不是,誰給你的資格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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