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在地上,細弱的肩膀似乎微風都能將她吹倒:

沉魚早已是孤女,出了九霄殿,也無去處。

若是單於還等著心愛之人回來,那單於也可以不給沉魚名分,等那人回來了,沉魚也不會跟正宮娘娘搶。

所以能有個單於血脈的延續,帶著孩子走完下半生,沉魚心底也已經很滿足了。

有了孩子,不做什麼大閼氏,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呼延太後也會做主給自己一個名分的。

匈奴大單於長子的母親,難不成還是個丫鬟了

沉魚一直不知道拓跋野心裡的人是誰,整個匈奴王宮都問不出來,但是她知道,那女子在他心中烙印極深。

四年過去了,她有時坐在單於幔帳外守夜時,還能聽見他說話,一直問,孤到底是哪裡不夠好了

拓跋野整個人陷入沉思,半晌,他似無奈的道:今晚,你侍寢。

呼延太後的日子恐怕是真的不多了,而拓跋野自己也清楚,他跟裴樂瑤是不可能了。

兩全之下,王位有個繼承者,令自己的額娘安心,他認了,他妥協了。

夜裡,沉魚點了大周買來的胭脂,點了格外精致的桃花妝,穿著一身桃花色的薄紗長裙走到了單於床前。

拓跋野一身月白的金絲軟袍,神情冷淡,儼然沒有了當年看見裴樂瑤一爪就想將在按下,揉碎在懷裡的衝動。

沉魚將外罩長紗拖在了地上,身上抹了香氣迷醉的精油,妖嬈的躺在了寬闊的床榻之上。

她知道,今晚之後,人生便就此不同了。

期待了四年,終於在一日要達成了。

她甚至在心中竊喜,呼延太後的病來得可真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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