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似一隻枯萎了的老樹,手臂像是枯枝一般,毫無生命力了。

呼延太後垂眸,笑意深深,眼角的皺紋又長又深,語聲沙啞:

小野,你過來,讓額娘再仔細瞧瞧你。

拓跋野是跪著走過去的,用力握住她乾瘦毫無血氣的手:

額娘,樂瑤公主已經在匈奴租下大片草原做藥田,以後咱們匈奴再也不會有病難醫了。

您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呼延太後遍布皺紋的眼,此刻溫柔慈愛,眼前引以為傲的兒子其實什麼都很好,就是有一件事讓她放心不下。

年邁的太後語聲無力,氣息短促,費力的說著話:

彆看匈奴人比大周人高大出不少,但壽命就是短。

這些,都是源於咱們匈奴落後的醫術跟不懂藥學的緣故,加上遊牧遷徙,水源常年更換,容易患病也是常事。

你花了將近二十年時間,為我們的匈奴家園建立城邦,讓子民免於風吹雨打,年年遷徙。

小野,你已經很優秀很棒了,你是額娘見過的,最雄才大略的匈奴單於。

拓跋野眉心一直緊鎖,他此刻無比的害怕:

額娘,您不要離開兒臣。兒臣在這世上,隻有您一人相伴左右了。

裴樂瑤站在殿門外,一直等著藥來。她目之所及看見的,更多的是拓跋野的背影。

單於從來都是高大威儀,自立於天地之間的霸氣。

而此刻,他卻像極了一個即將沒有家的孩子。

脆弱,茫然,隻剩下苦苦哀求,哀求這世上唯一親緣不要棄他而去。

他求一段情愛,情愛棄他;

求至親陪伴,如今......

裴樂瑤的心,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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